路明泽满意地收回手,目光扫过病房里依旧不愿离去的众人:“都别杵在这儿了。该休息休息,该忙啥忙啥去。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儿,氧气都不够用了,还怎么让我哥好好‘睡觉’?”他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有我嫂子在这儿守着,足够了。其他人,留几个轮班的就行,别跟守灵似的。”
他的目光转向昂热和施耐德:“两位校长,印度那边虽然龙王没了,但烂摊子可不小。那些流出去的彩粉,还有阿亚尔家族的审判后续,都需要学院出面协调处理吧?还有,奥丁那老家伙在北极演了那么大一出戏,虽然现在看是幌子,但难保他没留别的后手,学院的情报网是不是该动起来了?”
他又看向朱伯元和女娲家的几位家主:“伯元,几位家主,女娲家在东亚和东南亚的影响力无人能及,彩粉的流通渠道,尤其是东南亚那些鱼龙混杂的地下网络,恐怕还需要你们鼎力协助筛查阻断。另外,恒河源头地宫崩塌的现场,虽然被埋了,但难保不会泄露出什么残余污染或者引来宵小觊觎,善后和监控也请多费心。”
他这番话,条理清晰,安排得当,瞬间将众人从对路明非昏迷的单一关注中拉了出来,引导他们看向更广阔的责任和现实。更重要的是,他传递出一种强烈的信号:路明非的“沉睡”只是暂时的,世界还在运转,危机并未彻底解除,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种对未来的指向性,有效地驱散了病房里残留的无力感。
昂热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属于狮心会领袖的锐利光芒。他看了一眼病床上沉睡的路明非和依偎在他身边的绘梨衣,又看了看路明泽,沉声道:“明泽说得对。施耐德,我们立刻回学院。召集所有部门主管,启动全球监测网,评估奥丁动向,同时对接印度政府和混血种家族,处理阿亚尔家族及彩粉后续事宜!”他转身,步伐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有力。
施耐德无声点头,金属面罩下看不清表情,但跟上的步伐同样坚定。
朱洪武对着路明泽和病床方向抱了抱拳:“明非小友吉人天相,定能安然归来。筛查阻断彩粉流通、监控恒河源头善后之事,女娲家责无旁贷。伯元,你留下,听候明泽调遣,随时策应。”他目光转向儿子。朱伯元郑重点头:“是,父亲。”朱洪武又向赢致远等人示意,五位老者带着随从,也悄然离开了病房。
上杉越走到女儿身边,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几句日语。绘梨衣闭着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上杉越直起身,对着路明泽郑重地鞠了一躬:“明非君和绘梨衣,拜托了!”然后也大步流星地离开,显然是要去调动蛇岐八家的力量。
凯撒拍了拍诺诺的肩膀:“走吧,让明非安静休息。我们去看看学院那边有什么能帮忙的。”诺诺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病床,和凯撒一同离开。楚子航看了看夏弥,夏弥对他露出一个“我没事”的安抚笑容。楚子航沉默片刻,对路明泽和朱伯元点了点头:“我们就在隔壁,有事随时。”说完,也拉着夏弥的手走了出去。
老唐双手插兜,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病床:“有事喊我。”语气简洁。芬格尔则凑到路明泽身边,压低声音:“师弟,真没事?那我真去食堂了?这几天都没吃顿好的……”得到路明泽一个白眼和“快滚”的手势后,他才嘿嘿笑着跟老唐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很快,宽敞的特护病房里,只剩下路明泽、朱伯元,以及病床上沉睡的路明非和依偎在他身边、仿佛也陷入浅眠的绘梨衣。仪器发出规律的、轻微的滴答声,成了这静谧空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朱伯元走到窗边,魁梧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守护着这一室的安宁。路明泽则拉过之前绘梨衣坐的那把宽大扶手椅,在病床另一侧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放松,目光却落在路明非沉静的睡颜上,眼底深处,那抹洞悉一切的熔金色光芒微微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的期待。
病房外,走廊的灯光柔和而安静。楚子航和夏弥并未走远,就在隔壁的休息室里。夏弥依偎在楚子航身边,小声说着什么,楚子航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凯撒和诺诺在走廊尽头低声交谈,凯撒拿出手机似乎在快速处理信息。远处,隐约能听到芬格尔的大嗓门似乎在和老唐争论哪家食堂的猪肘子更地道。
窗外的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艰难地穿透城市上空的尘埃,在远处的摩天玻璃幕墙上投下最后一抹黯淡的橘红。那光芒,微弱却执着,如同穿透漫长黑暗后的第一缕微曦,静静地映照着病房的窗棂,也映照着病床上那双紧紧相握的手——一只冰凉,一只温热,在沉静的暮色里,无声地诉说着等待与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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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印度。
印度北方邦,阿拉哈巴德市郊,一座戒备森严的传统庄园深处。这里曾是阿亚尔家族辉煌时的产业之一,如今却成了审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