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霍然抬头,熔金的龙瞳中爆发出骇人的怒意和屈辱,皇血的威压本能地想要抵抗,但在路明泽那如同天倾般的威势下,他的反抗如同萤火之于皓月,瞬间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只能死死咬住牙关,鲜血从嘴角渗出。
最后,路明泽的目光,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缓缓地、带着千钧之重的压力,落在了会议桌尽头,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上——希尔伯特·让·昂热。
老人依旧坐得笔直,破碎茶杯的瓷片深深嵌入手掌,鲜血顺着桌沿滴落,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种近乎悲怆的平静。他迎上路鸣泽冰冷刺骨的目光,没有躲闪,没有辩解,镜片后的眼眸深邃如古井,承载着百年的沉重与无奈。
路明泽脸上的邪异嘲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漠然,仿佛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他悬浮在半空,微微俯视着昂热,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
“最可笑的,是你,希尔伯特·让·昂热。”
他的话语如同冰锥,缓慢而残忍地刺入:
“一百多岁了,活成精了?算无遗策了?为了你那‘大局’,为了你那‘人类未来’,眼睁睁看着一个把你当长辈、全心全意信赖着你的女孩,在你眼皮底下无助地攀爬、摔打、哭泣?”
路明泽的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冰冷彻骨的弧度,那是一种比最恶毒的诅咒更令人心寒的笑意:
“你这一百多年,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用别人的心碎,铺就你通往‘胜利’的阶梯?踩着最纯净的眼泪和鲜血,去守护你所谓的‘世界’?昂热…你的心,是不是早就和你的血一起,冷掉了?烂透了?”
“告诉我,” 路明泽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轻柔,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蕴含着冻结时空的恐怖杀意,“你守护的这个‘世界’,配得上我嫂子流下的任何一滴眼泪吗?”
“看着她的眼泪,看着她的血,看着她的绝望…你的‘大局’,还稳得住吗?你的‘计划’,还那么完美无缺吗?!”
字字诛心!句句泣血!
昂热挺直的脊背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镜片后那双历经沧桑、看透生死的眼眸深处,终于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缝隙。那缝隙里,是百年孤独也无法填满的、巨大的空洞和一种近乎自我毁灭的疲惫。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坐姿。紧握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任由掌心的鲜血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路明泽的每一句话,都像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他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阴暗角落——为了“大局”,牺牲个体,哪怕那个个体是他视若子侄的路明非最珍视的人。这份沉重的代价,压得他喘不过气。
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路明泽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的冰冷威压,在无声地咆哮,碾压着每个人的神经。上杉越双目赤红,牙关紧咬,鲜血从紧握的拳缝中渗出。施耐德面罩下的呼吸如同破风箱,金属的冰冷也抵不过此刻内心的冰寒。路麟城紧紧搂着几乎昏厥的乔薇尼,脸色灰败。古德里安教授老泪纵横,曼施坦因面如死灰。羞愧和愤怒让他们几乎燃烧起来。
路明泽悬浮在破碎的会议桌上空,如同审判之神,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所有在他威压下抬不起头的人,最终定格在昂热闭目沉默的脸上。他缓缓抬起右手,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仿佛蕴含着毁灭星辰的力量。
“都给我听清楚,” 路明泽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最严酷的极地寒风,瞬间冻结了会议室每一寸空间,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烙印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我嫂子绘梨衣,在女娲家,掉一根头发…”
他微微一顿,熔金的瞳孔中毁灭的星云疯狂旋转,嘴角勾起一个毫无人类情感的、极致冰冷的弧度:
“我先拿各位的头盖骨当洒红节的彩粉罐!”
“我哥在印度救下多少人…”
“我就原样杀多少人!”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用你们的血,用他们的命,给我嫂子的头发…陪葬!”
话音落下的瞬间,路鸣泽抬起的右手猛地向下一压!
“轰——!!!”
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骤然降临!不是物理冲击,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会议室内所有人,无论实力高低、身份贵贱,都感觉自己的头颅像是被无形的万吨巨锤狠狠砸中!
“呃啊!”
“噗!”
闷哼声、吐血声同时响起!除了昂热依旧死死闭目硬撑(但七窍已同时渗出血丝),施耐德面罩下喷出血雾,上杉越身体剧震嘴角溢血,路麟城、乔薇尼、古德里安等人更是直接眼前一黑,意识陷入短暂的空白,萎顿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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