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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火?”路明非嗤笑一声,掰下一块烤饼,蘸了满满一大坨咖喱酱,故意发出响亮的“吧唧”声,“这叫入乡随俗!懂不懂?去印度不吃咖喱,跟去北京不吃烤鸭有什么区别?小师妹,你还是太年轻,没经过事儿。”他一边说,一边把蘸满酱汁的烤饼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油光,还不忘点评,“嗯,这烤饼差点火候,不够脆。”
夏弥看着他吃得那么香,再看看自己寡淡的鳕鱼,突然觉得手里的刀叉有千斤重。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放下刀叉,她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又挂起那种甜美无害、实则暗藏杀机的笑容,声音压低,带着点神秘兮兮:
“师兄,说起来…你和绘梨衣…进行到哪一步啦?”
“咳…咳咳!”路明非正嚼着一大口咖喱饭,闻言直接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他赶紧抓起旁边的冰水猛灌了几口,才勉强顺过气,狼狈地瞪着夏弥:“夏小弥!食不言寝不语懂不懂?吃饭呢你问这个干嘛?”
“哎呀,关心一下师兄的感情生活嘛!”夏弥无辜地眨眨眼,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你看啊,你们俩,一个高天之君,一个蛇岐八家小公主,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这都多久了?总不会…还停留在纯洁的牵手阶段吧?”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她用在草原路明非说的话,来反击路明非,眼神里充满了促狭和看好戏的光芒,“难道说…我们英明神武的路师兄…在某些方面…其实不太行?或者…是绘梨衣嫌弃你技术太差?啧啧啧…” 她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气。
路明非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放下水杯,叉子重重戳在咖喱鸡块上,发出“当”的一声。他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夏弥,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小师妹,看来你对‘技术’很有研究啊?理论知识这么丰富,实践经验一定也不少吧?来来来,跟师兄详细说说,你跟楚师兄…嗯?第一次是在哪里?初中的教室?还是你的那间小出租屋?或者…干脆就在尼伯龙根的地铁车厢里?够不够刺激?” 他每说一个地点,夏弥的脸就红一分,到最后简直要滴出血来。
“路明非!你闭嘴!”夏弥羞愤欲绝,抓起餐盘里装饰用的圣女果就朝路明非砸了过去。
路明非早有预料,头一偏,那颗红彤彤的小果子擦着他的鬓角飞过,落在过道地毯上。他顺手拿起自己盘子里的一块烤饼,看也不看就朝夏弥丢了过去:“小师妹,请你吃饼!堵住你的嘴!”
夏弥尖叫一声,侧身躲开,那块烤饼“啪”地糊在了她座椅靠背上,留下一个油乎乎的印子。她看着那坨黄乎乎的东西,再闻着空气中浓郁的咖喱味,胃里一阵翻腾:“呕…路明非!你恶心死了!”
“彼此彼此!谁让你先挑衅的?”路明非得意洋洋,又掰了一块饼,作势还要扔。
夏弥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整洁的餐盘和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眼珠一转,突然改变了策略。她不再试图攻击,反而往后一靠,双手抱胸,用一种极其轻蔑、居高临下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路明非,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哼!我看某人就是恼羞成怒!被我说中痛处了!处男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了处男还嘴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万年单身狗,只能靠欺负师妹找存在感,可怜哟!”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那神情,仿佛路明非是世界上最悲惨的生物。
路明非举着烤饼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一股热血“噌”地冲上头顶。他猛地放下烤饼,深吸一口气,脸上所有的嬉笑怒骂瞬间收敛。
那变化快得惊人,刚才还像个斗气少年,此刻却沉静下来,眉宇间带着一种夏弥极少见到的、混杂着无奈、凝重和一丝冰冷锐利的神情。
他不再看夏弥,目光投向舷窗外。
机舱内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却驱不散他眼底骤然凝聚的深沉。
高空中稀薄的云层在下方缓缓流淌,像一片凝固的白色海洋。而更远处,印度次大陆的轮廓在视线尽头若隐若现,仿佛一块被无形火焰炙烤的巨大烙铁,空气在高温下扭曲蒸腾,将地平线撕扯成模糊而动荡的波纹。
路明非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轻响,如同某种倒计时的钟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穿透嬉闹表象的冰冷重量,清晰地传入夏弥耳中:
“刚接到路明泽的消息,印度那边大批混血种…突破临界血限了,最关键的是路明泽给的消息,你知道那小子不会无地放矢的。”
夏弥脸上那点因为斗嘴而残留的红晕和得意,如同被瞬间抽干的潮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