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森白的牙齿。他捏了捏砂锅大的拳头,指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没有任何废话,他一步上前,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光头大汉完好的左肩胛骨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嗷——!!”光头大汉的谩骂瞬间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脸色瞬间由愤怒的酱紫变成了死灰。
“说。”威廉的声音依旧平稳,像冰冷的机器。
“我…我操你…”光头大汉疼得语无伦次,还想嘴硬。
汉克毫不犹豫,又是一拳,这次砸在他断裂的右臂伤处!
“啊啊啊啊——!!!!”这一次的惨叫直接变了调,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大汉浑身痉挛,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晕过去。旁边一个学员立刻上前,掐住他的人中,另一个拿出嗅盐在他鼻子下一晃。
剧烈的刺痛混合着强烈的刺激性气味,硬生生把大汉从昏迷边缘拽了回来,只剩下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和哀鸣。
威廉的目光转向旁边那个被索菲亚肘击喉结的雇佣兵,他脖子红肿,呼吸艰难,眼神惊恐。“你呢?说,还是想跟他一样?”
“我…我说!我说!”那个雇佣兵被光头大汉的惨状彻底吓破了胆,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我们…我们就是阿特拉斯的人…卡萨镇…卡萨镇东边,铁砧旧仓库…那里…那里是我们的一个点…我们…我们只是小兵…听老大的…”
“具体任务!”威廉厉声追问。
“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雇佣兵看着汉克又捏紧的拳头,吓得魂飞魄散,“老大…老大只说…让我们去…去北边那个大裂谷的谷口…守着…守着几个挖开的洞…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让我们进去…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很臭…很吓人…去过那里的兄弟…都变得…变得怪怪的…”
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时,指挥车的方向,两道雪亮的车灯刺破黑暗,由远及近。芬格尔那辆标志性的、沾满泥浆的路虎卫士轰鸣着驶入了废弃农场,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了众人旁边。
车门打开,老唐和芬格尔慢悠悠地走了下来。老唐双手插在工装裤口袋里,嘴里叼着新点的烟,熔金色的眼眸在惨白的车灯映照下,平静地扫过晒谷场中央那五个捆成一团的雇佣兵,最后落在那个正在交代的雇佣兵身上。
学员们立刻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连威廉都屏住了呼吸。
芬格尔晃悠到那个交代情报的雇佣兵面前,弯腰,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森然:“哟,挺配合嘛?早这样不就好了?省得挨揍。”他拍了拍对方红肿的脸颊,力道不轻。
那雇佣兵吓得一哆嗦。
芬格尔直起身,看向威廉:“铁砧旧仓库?卡萨镇东边?”
“是…是的,师兄!他交代了!”威廉赶紧回答,语气带着一丝邀功般的急切,仿佛在说“看,我们搞定了,您二位不用搓核弹了!”
芬格尔点点头,没说什么,目光转向老唐。
老唐没看任何人。他缓步走到那个交代情报的雇佣兵面前,蹲下身。他的动作很随意,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原本就惊恐万分的雇佣兵浑身僵硬,连呻吟都忘了。
老唐伸出手,并没有触碰对方,只是悬停在距离雇佣兵额头几厘米的地方。他的指尖,一缕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金红色火苗悄然跳跃了一下,随即隐没。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那个雇佣兵!他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恐惧到极致的“嗬嗬”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散发出恶臭。他仿佛看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景象!
老唐的眉头,就在此刻,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收回手,站起身,熔金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他没有理会那个几乎被吓疯的雇佣兵,也没有看威廉等人,而是径直走到自己那辆路虎旁,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他拿起车载电台的通话器,声音透过加密频道,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学员的耳中,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让所有人的心脏都为之一紧:
“威廉,这些雇佣兵判刑也足够判死刑了,处理干净点,有些时候我是真羡慕伯元的锦衣卫,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另外,通知所有人,”老唐顿了一下,声音如同淬火的冰,“目标区域铁砧仓库…以及他们提到的大裂谷洞口。那里的污染源,可能是活的。做好最高等级防护准备。”
说完,他关掉通话器,随手扔回座位上。月光下,他熔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穿透了卡萨镇的夜幕,锁定了东边某个散发着腐朽与不祥气息的地点。
他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一缕细如发丝的金红色火苗在指间一闪而逝,如同黑暗中悄然苏醒的猛兽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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