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回握住他的手,用力点头,眼中是全然的理解和支持:“嗯!”
卡塞尔学院的黄昏,沉静而深邃。路明非牵着绘梨衣的手,走在通往校长办公室的林荫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冷气息。
“紧张吗?”路明非侧头,看着身边女孩在暮色中愈发柔美的侧脸。
绘梨衣摇摇头,深红色的长发随风轻扬:“和明非一起,不紧张。”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坚定,“叔叔阿姨,还有校长爷爷,都是明非的家人。家人,不用怕。”
路明非心头一热,握紧了她的手。家人…这个词此刻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也带着拨云见日的期冀。
校长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古典音乐的悠扬旋律。路明非敲了敲门。
“请进。”昂热校长温和的声音传来。
推开门,温暖的灯光和雪茄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昂热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欣赏着窗外最后一抹瑰丽的晚霞。他转过身,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合体的西装马甲勾勒出依旧挺拔的身形,脸上带着一贯的、略带玩味的优雅笑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温和。
“哦?是明非和绘梨衣?”昂热眼中笑意加深,放下手中的酒杯迎了上来,“让我猜猜,是来通知我这老头子,今晚的盛宴即将开席?”
“校长。”路明非点头,绘梨衣也微微躬身行礼。
“是晚餐准备好了,校长爷爷。”绘梨衣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晚辈的乖巧,“明非和我,来请您。”
“哈哈哈,”昂热爽朗大笑,走过来亲切地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又看向绘梨衣,眼中满是慈祥,“绘梨衣的声音,真是比百灵鸟还要动听。”他转向路明非,揶揄道:“明非,好福气。什么时候请我喝正式的喜酒?”
路明非难得有些赧然:“校长您说笑了…日子还长。今晚您一定赏光?”
“当然!”昂热欣然应允,“狮心会百年难遇的厨房总动员,错过岂不是要遗憾终生?顺便,”他眨了眨眼,“我还能去跟麟城和老乔叙叙旧。时间啊…”校长眼中掠过一丝深邃的感慨。
离开校长室,下一站是守夜人副校长的钟楼小阁楼。刚走到楼下,就听见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乐和游戏手柄激烈按键的噼啪声。
路明非无奈地加大敲门力度。音乐声戛然而止,门被猛地拉开,一股混合了啤酒、披萨和烟草的复杂气味涌了出来。副校长穿着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衬衫,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睡眼惺忪地探出头:“谁啊?扰人清梦…嗯?路明非?还有绘梨衣?”他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目光在绘梨衣身上溜了一圈,吹了声口哨,“哟呵!稀客!找我老头子喝酒?”
“副校长,”路明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晚饭快好了,在狮心会。校长和教授们都会去,您也一起?”
“狮心会?吃饭?”副校长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嫌弃,“那群小古板的窝?不去不去!肯定又是正襟危坐,刀叉都不能碰出声响,闷也闷死了!哪有我的披萨啤酒自在!”
绘梨衣忽然上前一步,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副校长,声音软软的:“副校长爷爷,今晚有…有楚师兄和凯撒师兄做的肉丸子,很大很弹…还有老唐做的红烧蹄髈,闻着好香好香…芬格尔师兄说,他还藏了…藏了一瓶您上次念叨的,苏格兰老酒厂的限量版单一麦芽…”
副校长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芒:“芬格尔那小子藏的?限量版单一麦芽?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绘梨衣努力回忆着芬格尔挤眉弄眼的原话,“‘那老家伙不来,这瓶宝贝可就归我独享了!’”
“放屁!”副校长瞬间炸毛,一把扯下身上的夏威夷衬衫,露出里面同样花哨但好歹算件T恤的衣服,“这败家玩意儿!敢动老子的酒!等着!”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飞快地在门后一堆杂物里翻找着稍微干净点的外套,“走走走!赶紧走!去晚了那帮饿死鬼投胎的能把汤都喝干净!”他胡乱套上一件皱巴巴的西装外套,推着路明非和绘梨衣就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嘟囔:“芬狗你给我等着!敢偷喝一滴,我让你下学期还在新闻部通宵写稿!”
看着瞬间斗志昂扬的副校长,路明非和绘梨衣相视一笑。
接着拜访的是古德里安教授。老教授正在他那堪比小型图书馆的办公室里,对着一堆发黄的羊皮卷和复杂的炼金阵图抓耳挠腮。听到敲门声,他顶着一头被自己挠成鸟窝的白发,眼镜滑到鼻尖,茫然地抬起头:“谁…哦!明非!我的好学生!还有绘梨衣!快进来快进来!”看到路明非,古德里安瞬间像打了鸡血,立刻就要拉着他讨论一个关于龙文音节与元素共振的新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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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教授!”路明非连忙打断他即将开始的滔滔不绝,“我们是想请您去吃晚饭,就在狮心会,大家都去。您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