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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刹住话头,一个可怕的猜测让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除非,那束缚规则本身的力量源头……松动了。” 守夜人副校长不知何时放下了填字游戏,浑浊的老眼中精光爆射,替古德里安说出了那个无人敢宣之于口的恐怖猜想。他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敲在众人的心弦上。
路明泽微微颔首,肯定了副校长的推断。他熔金的眼眸深处,是万年冰川般的寒意。
“是的,不可能。但它就是发生了。”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那最后残存的生命形态,其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和生命印记,已经彻底超越了次代种的范畴。它很虚弱,重伤濒死,但那种‘质’的改变,如同蛹破成蝶,清晰无误。它在向某个更高、更古老、更恐怖的生命位阶……蜕变。”
“媒介!” 白川龙介猛地抬头,珍珠光泽的鳞片在他脖颈边缘若隐若现,熔金竖瞳锐利如刀,“如此规模的死斗,如此惨烈的献祭……绝非偶然!一定有某种强大的媒介在支撑、引导、甚至催化这种禁忌的进化!否则,单凭它们自身,绝无可能撼动黑王的规则!” 他强大的精神力场本能地铺开,试图捕捉路鸣泽话语中隐藏的线索。
路鸣泽赞许地看了白川龙介一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
“问得好,小白教授。” 他抛接着那颗酒心巧克力,熔金的瞳孔转向窗外——并非卡塞尔学院此刻宁静的夜空,而是穿透了时空的阻隔,投向那遥远的、黑暗笼罩的蒙古高原深处。
“三十头次代种的血肉与灵魂精华,加上一片被彻底摧毁、灵脉破碎的古老土地作为祭坛……这祭品,足够丰厚了。”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幽冥的低语,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但,这还不足以支撑‘进化’。一定有‘外力’介入了这场死斗,提供了那把关键的、能撬动规则枷锁的‘钥匙’。”
他顿了顿,熔金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冰冷的困惑和警惕。
“而最让我……或者说,让‘我们’在意的,” 路鸣泽的目光最终落回路明非身上,兄弟俩的视线在空中无声交汇,传递着只有他们才懂的信息,“是那‘进化’完成瞬间,逸散出的那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隐晦、却又无比纯正的气息。”
路鸣泽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过,留下几道微不可察的灼痕。
“那气息,不属于任何已知的龙族君主。它更古老,更……‘本源’。如同,混沌初开时,世界树扎根的……那片‘虚无之壤’。”
“虚无之壤?”白川龙介瞳孔骤缩,作为曾执掌精神权柄的至尊,他对那些源自世界本初的禁忌词汇有着本能的感应,“传说中的万物起源之地?与黑王同源的力量基点?”
“只是‘类似’的‘感觉’,”路鸣泽纠正道,熔金眼瞳中困惑更浓,“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转瞬即逝,仿佛只是那禁忌进化过程中产生的、指向源头的‘回响’。但正是这种‘回响’,比进化本身更危险。”他看向路明非,“哥,这味道……你熟吗?”
路明非依旧沉默。他没有回答路鸣泽的问题,只是缓缓抬起头,深渊般的黑瞳望向窗外无垠的夜空。那目光似乎穿透了星辰,落在了遥不可及的蒙古高原深处。
黑王之所有是黑王,是因为创造他的时候用了“虚无之壤”否则他依旧是个残次品。
路明泽的指尖轻轻敲了敲那颗躺在刀痕旁的酒心巧克力,发出细微的嗒嗒声。他熔金的眼眸扫过一张张因“虚无之壤”而惊疑不定的脸,最后落在昂热身上,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
“所以呢,诸位教授?”他声音清亮,打破了因禁忌词汇带来的死寂,“三十头次代种的血肉精华做了祭坛,虚无之壤的回响当了钥匙,最后,一个踩着同伴尸骨爬上来、浑身是血但饥渴难耐的‘新生儿’初代种,正蜷在蒙古高原深处舔舐伤口,顺便消化那份刚偷来的力量,等着它彻底蜕变完成,或者……等着我们去找到它。”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讲述古老寓言的神秘感:
“蒙古人埋葬他们的英雄,有他们独特的方式。有时候,他们会把他最心爱的战马,活生生地、完好无损地,埋进深深的墓穴里。” 路明泽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韵律,仿佛在吟诵一首来自草原深处的挽歌,“他们认为,那匹忠诚的马儿,会载着英雄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继续驰骋。”
他直起身,摊开双手,动作优雅却带着一丝残酷的决断:
“现在,那片草原上,也埋下了这么一匹‘马’。它藏起来了,藏得比草原最狡猾的旱獭还要深。它带着那场血腥盛宴的所有秘密,带着那‘虚无之壤’的微弱气息,带着那头新生初代种的致命弱点……或许,也带着那把能真正撬动规则枷锁的钥匙本身。”
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