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我死了,她得带着小博文,把仇人的眼珠子串成狼旗的流苏!”
“燕王府没有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孬种!除非她不是我燕王府的人……”
他猛地转身时,玄色氅衣带起的风扑灭了半盏烛火,剩下的光映着他紧咬的牙关 —— 后槽牙的力道让腮骨凸起狰狞的棱角,嘴角却斜挑着抹笑。
窗外的雪粒子扑在他睫毛上,凝成细碎的冰晶,可那双盯着宫墙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寒意,只有烧红的铁水般滚烫的狠戾!
赵一垂首盯着地上的青砖,却忍不住用余光瞟向少年的背影——十六岁的肩膀在氅衣下绷成硬弓,狼首刀穗随着他起伏的胸腔轻轻晃动,像条随时会跃起的毒蛇!
“小王爷……” 赵一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被吴天翊抬手制止。
“去!” 吴天翊的声音闷在喉咙里,像块冻硬的铁,“让人把话传到!”
“是,小王爷,卑职这就去安排!”赵一躬身一礼后,便退下。
正当他要推门而出时,身后忽有衣料摩擦的轻响 —— 少年背对着他,玄色氅衣下的肩线骤然松垮,一声极轻的叹息从紧咬的牙关缝里漏出来,像弓弦骤然崩断前的微颤。
那声叹息太轻,轻得像雪粒子落在狼首刀穗上,却让赵一推门的手猛地收紧。
他瞥见少年垂在身侧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捂着腹部 —— 那里有道刚好没多久的刀伤,那是当初他陷入敌营吴天翊冲杀进救他时留下的。
此刻月光从窗棂斜切进来,在他发顶镀出银边,十六岁的背影忽然薄得像张被风雪吹透的狼皮,唯有腰间狼首玉佩还凝着冷光,似在提醒这叹息背后,藏着比紫禁城更沉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