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贵妇人,那些背地里嚼舌根说燕王府 “后继无人” 的宗亲,此刻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她的儿子,是能在能以十万大乾羸弱士兵战胜二十万北蛮铁骑,而且还生擒北蛮大汗的少年将军,是敢孤身闯朝堂的铁血儿郎,哪里容得旁人轻慢?
“看谁还敢说我儿是纨绔!”赵王妃心中暗想,她傲娇地仰起头,金丝八宝攒珠髻上的凤凰衔珠步摇随动作轻颤,眼底泛着细碎的光 —— 那是唯有为人母者才有的、藏着锋芒的温柔。
此时燕王走到她身后,掌心轻轻覆上她的双肩:“豆儿,谢谢你给本王生了个麒麟儿。”
他的声音低得像陈年美酒,带着几分难得的柔软。
赵王妃仰起头,挑眉看他:“怎么,现在知道夸儿子了?前些年,是谁扬言要把他扔去军营喂马?”
燕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耳尖却泛起薄红:“那不是…… 怕他恃宠而骄么?”
他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眼角的细纹,“不过说真的,咱们翊儿,比本王十六岁时强多了!”
“那是自然!” 赵王妃转身时,金丝裙裾扫过青砖,“就算现在也比你强!”
她斜睨他一眼,却在对上他眼底笑意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 这对夫妻,唯有说起儿子时,眼底才会漫起春水般的温柔。
“走,宴席该开始了!” 燕王伸手替她披上狐裘,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发间的银线,喉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两人并肩走出书房时,月光恰好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像幅被岁月磨得温润的画 —— 画里有金戈铁马的峥嵘,有后宫宅斗的诡谲,却也有此刻,相视而笑的人间烟火。
穿廊下,陈翠兰的笑骂声混着媚娘的轻语飘来,远处还能听见妞妞追着小瑾渊跑的动静。
赵王妃忽然想起吴天翊说的 “一家人放河灯”,狐裘下的掌心渐渐发烫。
她抬头看了眼漫天星子,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动人的凯旋,不是战报上的 “大捷” 二字,而是她的少年将军,能在这纷繁乱世里,守住心底的柔软,长成让她骄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