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北蛮铁骑踏成烂泥!\"
后方十里处,十万大军的营帐正如同潮水般退去,阿骨打跨坐在宝马上,双眼凝视着苍云壑口若隐若现的旌旗残片,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弯刀上的图腾纹路。
山风卷起他披风的貂尾,忽有几片枯黄的砂砾黏在他虬结的胡须上,却掩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他猛地挥动手臂,十万铁骑如同黑色怒涛,向着峡谷深处轰然推进。
而林霄等人早接到吴天翊的回信,先由陆丰作为诱饵迎击博尔忽!
就当博尔忽引领五千精锐踏入苍云壑不到,就见苍云壑两侧忽然响起令人牙酸的绞弦声。
博尔忽瞳孔骤缩,只见万千寒芒撕裂雾幕 —— 是连弩!
他本能地侧身一躲,左肩仍被利箭贯穿,剧痛瞬间炸开。
然而这位北蛮悍将竟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反手折断箭杆,高高举起弯刀:\"随我冲!踏平这些鼠辈!\"
铁蹄声如雷,博尔忽一马当先,带着精骑如黑色洪流般扑向箭雨!
飞溅的血珠在半空划出猩红弧线,不断有骑兵被连弩射落马下,但更多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当他们终于冲破这道死亡防线时,博尔忽的皮甲上已插满箭矢,活像一头浴血的巨熊!
就在这时,一名手持长枪的黑袍小将率众杀出,博尔忽眯起眼睛,认出正是之前在红柳滩见过的陆丰。
\"来得好!\" 他狞笑着迎上前去,弯刀与长枪相撞,火星如流萤迸溅。
博尔忽臂力惊人,震得陆丰虎口发麻,枪杆几乎脱手!
陆丰咬牙硬撑,却在交锋第四回合突然踉跄后退,故意将肋下空门暴露。
博尔忽眼中闪过狂喜,刀锋如毒蛇吐信直取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陆丰侧身翻滚,左肩仍被刀刃擦出一道血痕,他佯装狼狈地爬起身,手中长枪却暗暗调转枪头 —— 枪缨处藏着的倒刺,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冷光。
\"撤!快撤!\" 陆丰扯着嗓子大喊,声线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他转身时故意被碎石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头盔滚落,露出满头被汗水浸透的乱发。
大乾士兵们见状,顿时阵脚大乱,有人丢弃兵器,有人连滚带爬地逃窜。
陆丰挣扎着爬起来,边跑边回头张望,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博尔忽看着这副溃不成军的模样,仰天大笑,笑声在峡谷间回荡:\"大乾的将军,果然都是草包!\"
博尔忽没有追击,反而驻刀大笑,震得腰间指骨链叮当作响:\"大乾的将军,不过如此!\"
他转头对亲卫道:\"去!告诉大汗,苍云壑已破,前方再无阻碍!\"
看着亲卫疾驰而去的背影,他又望向峡谷深处,双眼闪过一丝警惕 —— 这仗,似乎也太容易了些?仿佛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博尔忽摩挲着弯刀上凝结的血痂,双目扫过满地狼藉的战场。
风卷着枯叶掠过他染血的披风,忽然他好像想明白什么发出嗤笑:\"吴家那小儿根本没料到,大汗会弃红柳滩而取云中山!\"
他踢开脚边半埋的箭矢,靴底碾碎的沙土中露出暗红血迹,\"况且云中山一役,大乾残军早被绞杀殆尽,哪还有余力设伏?\"
他仰头望向峡谷上方嶙峋的岩壁,指节叩击腰间指骨链发出清脆声响,当啷声混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倒像是为这场胜利奏响的战歌。
猩红发带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猛地将弯刀重重插进地面,碎石迸溅间扬起漫天尘雾:\"这苍云壑的连弩,不过是垂死挣扎的挠痒!待大汗十万铁骑碾过,此地必将化作大乾人的坟场!\"
话音未落,他突然抓起腰间的指骨链,十根惨白指骨在掌心碰撞出森然声响,\"到那时,我定要亲手扯下吴家小儿的项上人头,用他的头骨盛酒,敬献给长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