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牙齿咬进血肉的湿腻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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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末世前的最后一场狂欢。

    她知道，三分钟后超市里的第一个丧尸会从生鲜区出来，见人就咬。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马上离开超市，回到自己的宿舍。

    但是，林真看了一眼排着长长队伍的收银台，她还是的囤点食物，等着第一轮乱象过去后再说吧！

    林真深吸一口气，推着购物车迅速冲向食品区。

    她眼疾手快地将方便面、压缩饼干、火腿肠等能囤的食物一股脑往车里塞。

    周围的人还在混乱中，有人因争抢商品而大打出手，有人在黑暗中惊慌失措地呼喊。

    生鲜区的射灯在跳闸后突然恢复供电，惨白的灯光像手术刀般劈开混沌。

    那个原本处理三文鱼的师傅此刻正跪在海鲜池边，后颈凸起的骨节顶着撕裂的工装衣领，喉间发出类似搅拌机卡壳的咯咯声。

    他转身时，半片三文鱼还嵌在牙齿间，眼球却已蒙上白翳，指尖的鱼鳞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这是陈苏熟悉的、丧尸初变时的症状。

    “握草！这大哥cos深海怪物呢？”

    穿花衬衫的男人正把最后一袋大米往收银台上摔，扭头看见丧尸的瞬间，啤酒肚剧烈颤抖，却不忘掏出老年机连拍三张，“老婆你发家族群！超市开业请的NPC也太逼真了！”

    收银员小姐姐举着扫码枪呆立当场，直到丧尸的手指抠进她的收银台，才突然尖叫着把整盒硬币泼过去：“变态啊！保安呢！”

    人群中最兴奋的当属穿粉红卫衣的直播博主，她举着自拍杆疯狂凑近，美颜滤镜把丧尸的脸拉成锥子：“家人们！看见没看见没！这撕咬特效绝了！左上角点点关注，开业惊魂夜带你们沉浸式体验——哎哎别抓我头发！这假发片三百块买的！”

    她的助理举着补光灯笑得前仰后合，直到丧尸的牙齿擦过镜头，才突然变调：“姐、姐这好像不是特效......”

    “让让让让！我的酱油还没扫码呢！”长脸大婶扒着购物车在人缝里横冲直撞，六瓶酱油在推车里晃出细浪，“刚才停电时谁踩了我的清单？我算好全家三天钠摄入量的——”

    话没说完，丧尸的爪子已经拍在她购物车把手上，青紫色的指甲缝里卡着三文鱼碎肉。大婶愣了0.5秒，突然抄起一瓶酱油砸过去：“促销品也不能碰顾客啊！叫你们经理来！”

    最离谱的是零食区的母女俩。

    穿校服的小姑娘正把最后两罐午餐肉塞进妈妈的购物袋，突然看见丧尸踉跄着走来，拽着妈妈的袖子就跑。

    谁料妈妈反手把她拽回来，掏出新买的手机横屏录制：“宝贝别怕，站妈妈身后！这要是发斗不得十万赞？”

    小姑娘看着镜头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突然发现丧尸脚下踩着她刚才掉落的校徽，校徽边缘已经被啃出缺口。

    “妈妈你看！僵尸叔叔流血啦！”之前玩塑料刀的小男孩不知何时挤到前排，举着玩具刀戳向丧尸的膝盖。

    丧尸被戳得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堆成小山的卫生纸货架上。

    穿雪纺长裙的少妇终于顾不上怀里的婴儿，举着直播的手机冲过来：“宝宝们快看！互动感拉满！这NPC还会摔跤！”

    婴儿的哭声混着直播间的“666”，在超市穹顶下形成诡异的交响。

    林真趁着混乱把最后两箱矿泉水往购物车底塞，余光看见红衣大娘正把整捆挂面抡得呼呼作响：“小伙子你这妆画得不错，跟电视里的丧尸似的！”

    丧尸被挂面抽中面门，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大娘反而笑得更开心：“哎哟还会演！等会儿给你拍个照发相亲角，就说我在超市遇见会动的丧尸标本——”

    话没说完，丧尸的指尖已经划破她的红色涤纶衫，露出里面绣着福字的红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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