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着这节车厢里的其他乘客,这些衣冠楚楚的乘客并没有对播放的钢琴曲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若是说这些人是完完全全的纯路人,那倒是也不尽然。
因为来栖晓发现,这些人固然很专业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注意力却有意无意地投放在剑崎葵与来栖晓的小隔间里。
‘这样的态度,就不太对了。’
‘监视?’来栖晓挑了挑眉:“准备下手?”
来栖晓看向剑崎葵,对金毛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闻言,剑崎葵嘟了嘟粉嫩的嘴唇,悄悄对来栖晓说:“无非就两种可能,一是被派来针对我们的,而是被派来保护我们的。”
金毛不爽地甩了甩头发,她将整个人藏进来栖晓的怀里,大概是刚才听钢琴曲用了太多脑细胞的关系,现在的她蜷成一团,有些娇蛮,也有些憨憨懒懒,总之就是格外可爱。
“是财团的作风。”她说,接着,又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伸出手,把玩着来栖晓的耳垂:“其实,类似这样的人已经暗中保护我很久了吧?”
正常,哪有大财团放着千金大小姐在外面到处瞎撒欢的?
况且剑崎葵的能量还不一般。
来栖晓伸出手,揉了揉金毛有些发红地小脸蛋,做口型:“可你和我在一起,他们还是这样做了。”
来栖晓觉得奇怪的地方在于。
这些人是完全没有眼神交流的。
从专业的角度上看,这是对的,因为不想被人看出他们共同的目标,共同的‘工作’。
除了注意力偶尔放在剑崎葵来栖晓身上外,这些人的视线便主要徘徊于车厢的前头。
他们更像是...警戒靠近这节车厢的人。
由此,来栖晓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前面那节车厢的靠后座位,也有他们的人。
也正是如此,来栖晓也确认了这些人的身份。
如果是针对来栖晓与剑崎葵,这些人不应该‘警戒’这节车厢,这是一种很明显的‘守卫’、‘保护’姿态。
“此前,她在我身边的时候,这种过度的保护,其实是被撤销的。”来栖晓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而那时,来栖晓尚且不知道剑崎葵的身上的特殊性。
反倒是现在,来栖晓深刻认识到剑崎葵状态不佳,更不会随便掉以轻心的情况下,这种保护的姿态,却如此明显。
为什么?
是因为以前怕来栖晓多想,而现在摊牌了,所以干脆‘演都不演了’?
如果是这样——不提前告知的原因,是考虑到来栖晓与剑崎葵喜欢私密的空间,不希望被人打扰与‘监视’。
很贴心。
但来栖晓不得不多想。
“希望...”
来栖晓眯起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喃喃自语。
希望,我的心情,会一直‘美丽’下去。
否则,任何的可疑,都会变成一颗钉子,让人心中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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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53,000日元的新干线商务舱车票其实不太值。
只从把人从a点送到b点这个功能,日元与日元的无座票没什么分别。
而且,窗外的景色,也都是一样的无聊。
车厢如银箭滑过关东平原的钢铁森林,窗外风景从东京—横滨连绵的都市带,渐次褪为名古屋的楼群,最终化作琵琶湖畔的起伏山丘。
513公里的距离,在2小时40分钟里折叠地加速度过。
来栖晓抱着剑崎葵,呼吸到了这一节车厢新鲜的空气,和体会到私密一点的空间。
这就是这节车厢与其他车厢的不同。
总之,只有真的抱着入睡的女孩,感受到那静谧的氛围,才会觉得这钱花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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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与京都就像天平的两个极端。
东京地铁站里,乘客如精密钟表的齿轮,自动扶梯永远严格向左靠站,右侧留给分分钟不知道多少钱上下的社畜。
总而言之,就是东京到处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班’味,一丝不苟,生活节奏快,而且因为‘制服’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天然间就是冷漠的。
而京都站的第一道冲击,就是目之所及,那些散漫倚靠的身影——无人划分“急行区”,街头随处都是木质的老房子。
生活节奏一下从繁华的大都市,变成古朴老旧的生活区。
来栖晓在手机上看过视频,但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还是感受到了那股比东京浓郁得多的‘樱花风情’。
来栖晓带着金毛走下了车。
出了车站后,迎面走来一个穿浴衣的少女,木屐声叩响了脚下这条已经有些陈旧地石板路。
就在车站旁边,还有卖着手工艺品的匠人,大概是团扇什么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