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朕自己心里有数,眼下不将这些事情解决,朕心难安,你与汤樾,就由着朕这一次吧。”
朝中争斗不休,虽然在谢枕弦入朝为官之后看起来好了一些,但那些家伙都是藏在暗处的毒蛇。
他们的确与十九部没关系,只是做的事情,与十九部也算是殊途同归。
建贞帝没有说太多,谢枕弦满腹心事地走出去,他找汤樾。
汤樾对于此事,其实也不清楚。
“皇上三缄其口,为人臣子,也不好太过僭越,所以我也就没追问什么。”
汤樾当时见问不出,就想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如今看到谢枕弦满面愁容,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别担心了,眼下将猎场中的事情弄清楚才是最要紧的。”
待到午间的时候,金吾卫带着两个人过来。
“汤大人,谢大人,这两个就是在猎场里刻下记号的人。”
金吾卫动作很快,把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给找了出来。
汤樾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两人。
“这都是什么人?”
“去年到了咱们金吾卫里面,这个叫李元,另一个是吴明生,这两人的身份我们当时查过,都是平头百姓出身,没什么古怪的,我问了前两日负责猎场的人,才把他们俩给找出来。”
李元和吴明生一跪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两条腿不停打摆。
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汤樾照例审问。
“我们不是有刻那些东西的,是有人找我们这么做,就是些小印记,不仔细看也看不到,所以我们才答应了。”
李元先开了口,主动解释这一切。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印记的意思,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才答应下来。
况且也只是刻了几个地方。
李元和吴明生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给交代了。
谢枕弦在旁边听完了所有的话。
“这两人胆大包天,犯下这样的错事,应该重重责罚以儆效尤,不过那些印记的意思,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
谢枕弦摸着下巴,他今早去看过了,有印记的地方,的确像是随意出现的,这件事,感觉不好从这边作为突破口。
眼前这两人什么都不清楚,甚至于交代他们做这件事的,也是在来猎场之前,有人特意嘱咐。
此事麻烦得很,稍有不慎,就会让这次的春猎出现大差错。
只是建贞帝也该明白这一点,可他没有要终止的意思,莫非就是想露出破绽,而后让那些人动手吗?
谢枕弦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这样的想法才冒出来,外头来福急匆匆跑进来。
“汤大人,王爷,快去皇上那边吧,皇上动怒了。”
这事发生的突然,将李元和吴明生关押之后,他们才知道方才建贞帝那边发生了什么。
等两人到了营帐内,地上跪了几个大臣。
为首的十分年迈,谢枕弦认得这个人,孔太师,孔泽端。
孔泽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劝建贞帝从宗室中过继一位子嗣来培养,且十分偏激,与他跪在一起的,自然是和他一样的人。
建贞帝气得脸色通红,握着扶手咳嗽了好几声。
“皇上应以国本为重,林贵人腹中若是一位公主,天启江山,日后难道要交给一位公主吗?”
孔泽端额头贴着地面,声音却是慷慨激昂。
其他几人跟着一起附和,完全就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建贞帝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你们是咒朕早死吗?”
“臣不敢,臣惶恐。”
这里面尤属孔泽端喊的最大声。
这样的事情,谢枕弦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汤樾却是见过好几回了,有时候在朝堂上,孔泽端也会这么说。
汤樾熟门熟路地叫进来几个太监。
“请四位大人先出去,皇上要服药了,大人若是不走,莫非是连吃药的机会都不给皇上了?臣倒是没想到,孔大人如此霸道专横。”
听到汤樾的话,孔泽端愤怒地抬头。
“黄口小儿,你在胡说什么东西?老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天启。”
建贞帝看着孔泽端:“若是为了朕现在就滚出去。”
这些老家伙,如今瞧他病了,一个个又跳出来,开始让他过继那些孩子。
那些精挑细选的宗室子弟,全是孔泽端这些人满意的,并不是建贞帝满意的。
谢枕弦很快想清症结所在,孔泽端他们说的这些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甚至于藏了些别的心思也说不准。
虽是催促建贞帝过继宗室子,但挑选的机会却把握在自己手里,当真是跋扈。
把那四人给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