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试试。” 陈天佑当机立断,“赵勇你和柱子去附近村子看看,记住要客气些,多带些银两作为酬谢。找到向导后立刻回来,切记不可单独行动。”
“是!” 两人领命正要起身,王忠连忙叫住他们:“等等!把这个带上。”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窝头,“路上垫垫肚子,注意安全。”
看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陈天佑重新蹲回地图前。王忠凑过来低声问:“捕头,您觉得能找到向导吗?我总觉得这事儿悬。”
“事在人为。” 陈天佑目光坚定,“山里百姓最是淳朴,只要咱们说明缘由,总会有人愿意帮忙。” 他忽然压低声音,“而且我怀疑这批山贼不简单,黑风口的埋伏太专业了,不像是普通山匪能布置出来的。”
王忠脸色一变:“您的意思是 ——”
“不好说。” 陈天佑摇摇头,“但能调动这么多人手,还敢公然拦截朝廷税银,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咱们不仅要护着税银,还得留意这伙人的底细。”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突围时你有没有看清领头山贼的样貌?”
“当时太乱了,只记得那人骑着黑马,脸上有道刀疤,声音特别沙哑。” 王忠回忆着,“他身手极好,若不是您缠住他,咱们怕是冲不出来。”
陈天佑陷入沉思:“刀疤脸…… 沙哑声…… 我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卷宗。” 他正思索着,忽然听到庙外传来脚步声,立刻示意众人戒备。
“是我们!” 赵勇的声音传来,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两人带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老者身着粗布短褂,背着个竹篓,虽然面带风霜却眼神清亮。
“陈捕头,这位是李大叔,他愿意给咱们当向导!” 赵勇兴奋地介绍道。
陈天佑连忙起身行礼:“老人家辛苦您了,深夜劳烦实在过意不去。”
李大叔摆摆手:“不碍事,我本就还没睡。” 他走到地图前仔细查看,“你们要去省城?” 见陈天佑点头,他继续说道,“黑风口遭了埋伏吧?那伙山贼盘踞在这一带快半年了,官府几次清剿都没成功。”
“您知道他们的底细?” 陈天佑连忙追问。
李大叔叹了口气:“都是苦命人啊,原本是青石镇的村民,去年遭了水灾官府没发救济粮,才被逼上梁山的。只是后来不知怎地被个外地来的刀疤脸接管了,就开始无恶不作。”
王忠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对地形这么熟悉!原来是本地村民。”
“但也不全是。” 李大叔补充道,“我前几天去镇上赶集,看到他们营里多了不少生面孔,说话带着外地口音,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陈天佑心中一凛:“多谢老人家提醒。不知您可有安全路线引荐?”
李大叔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从这里走野猪岭,穿黑松林,再过断云桥,能绕过山贼的所有据点。这条路虽然难走,但隐蔽得很,除了采药人几乎没人知道。”
“断云桥?” 王忠面露难色,“那桥不是早就朽坏了吗?”
“是朽坏了,但还能过人。” 李大叔解释道,“上个月我去采灵芝还走过一次,小心些没问题。只是税银车怕是过不去,得拆成小件由人背着走。”
陈天佑立刻盘算起来:“拆车倒不难,只是重伤员怎么办?”
“我家就在黑松林边,” 李大叔说道,“可以先把重伤员安置在我家,等你们到了省城再派人回来接。我老婆子会医术,能照看他们。”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陈天佑更是感激不已:“老人家真是雪中送炭!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事后定有重谢。”
“谢就不必了。” 李大叔摆摆手,“你们护着税银是为了赈灾,我帮你们也是帮乡亲们。”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有件事你们得注意,黑松林里有处乱葬岗,最近总闹鬼火,夜里走要格外小心。”
柱子吓得一哆嗦:“真…… 真有鬼啊?”
李大叔笑了:“傻孩子,哪来的鬼?都是磷火罢了。只是那里地势复杂,容易迷路,我带你们走就没事。”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竹篓里掏出些草药,“这些是止血的,你们先用着,比金疮药管用。”
王忠连忙接过草药,感激道:“太谢谢您了!我们的药正不够用呢。”
陈天佑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暖意融融。他走到老张身边,见他已经睡着了,伤口也重新包扎过,不由对李大叔更加感激。这时赵勇忽然喊道:“捕头您看,月亮出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月光透过庙顶的破洞洒下,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陈天佑深吸一口气:“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三更天咱们准时出发!王大哥你安排好岗哨,赵勇负责检查税银车,柱子和我整理行装。”
“是!”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庙内虽然依旧简陋,却充满了生机。李大叔坐在火堆边,给年轻衙役们讲着山路的注意事项,偶尔传来几声轻笑,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陈天佑仔细检查着地图,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