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该让你彻底消失的。”
克里斯叹息，“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还能活下来！芯片的碎片藏在你的脑中竟然成了你延续生命的东西。”
“更让我震惊的是，你居然一直没动手术三个碎片取出来，那样你就早死了。”
“还被你发现了，你是克隆体的这件事。”
他恶意地笑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我借你的身体重生，听起来不错吧？”
薄斯聿的拳头猛地挥出，却穿透了克里斯的身体，在这里，他们只是意识体，物理攻击毫无意义。
克里斯大笑起来：“省省力气吧，薄先生。很快，你心爱的婳婳就会变成我......”
他的声音突然变成柳婳的，又切换回自己的，“想想看，多有趣啊。”
柳婳突然抓住薄斯聿的手：“记得我的人生格言吗？”
薄斯聿愣了一下：“至死方休。”
“对。”
柳婳的眼中闪过一丝金光，却倔强地维持清明，“如果我失败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找个好女孩结婚......”
薄斯聿瞬间明白了。
他捧起柳婳的脸，额头抵住她的：“不！我只要你，无论之后你变成什么样子，身在何处，我都会找到你，认出你，爱你。”
柳婳笑了。
这个笑容如此真实，如此鲜活，与克里斯制造的机械感形成鲜明对比。
“克里斯......”
她缓缓站直身体，眼中的金光被一点点逼退，“你犯了个致命错误。”
克里斯挑眉：“哦？”
“你低估了人类的感情。”
柳婳的手指与薄斯聿十指相扣，“有些东西，是代码永远无法模拟的。”
她突然发力，拉着薄斯聿冲向克里斯。
令人惊讶的是，这次他们没有穿透对方，柳婳的手实实在在掐住了克里斯的脖子！
“不可能！”
克里斯第一次露出惊慌，“你怎么能碰到我？！”
“因为这不是你的意识空间......”
柳婳的手越收越紧，“是我的！”
薄斯聿看到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玻璃地面变成了训练场的沙地，数字深渊化为熟悉的武器架，连天空都变成了暗羽基地的穹顶。
这是柳婳的主场，她正在夺回控制权！
克里斯的身体开始闪烁，像信号不良的投影：“你杀不死我的......我来自灵媒家族，我有的是办法，让我的魂一直跟着你。”
“那就一辈子当个游魂吧。”
柳婳冷酷地说，另一只手刺入克里斯的胸口，抓住一团发光的金色数据，“但别想再碰我的身体！”
她猛地扯出那团数据，在克里斯凄厉的惨叫声中，将其捏得粉碎。
整个意识空间剧烈震动，如同十级地震。
薄斯聿将柳婳护在身下，感受着世界的崩塌。
最后看到的，是克里斯扭曲的面容和那句未说完的诅咒：“画眉......我不会放过......”
现实世界中，克劳迪娅突然睁开眼，红瞳中闪过一丝金光。
她的小蛇尾戒里面多了一抹金色的光芒。
但尾戒却很快断裂，掉在地上化为灰烬。
“有意思......”
她轻声自语，看向床上同时睁眼的薄斯聿和柳婳，“非常有意思......”
柳婳猛地坐起，大口喘息。
她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的颜色，皮肤下的诡异蓝光也消失不见。
薄斯聿紧紧抱住她，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克里斯......”
柳婳的声音还有些发抖，“他死了吗？”
克劳迪娅捡起断裂的尾戒，红唇微勾：“意识体被粉碎，但魂魄嘛......”
克劳迪娅的红瞳微微转动，目光落在柳婳身旁的空处。
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她的眼神却像在审视某个活物。
“他现在就站在你身边。”
女巫的指尖轻轻点向虚空，“要我帮你处理了？还是留着他？”
柳婳扯了扯嘴角。
她有病才会留克里斯的恶魂跟着自己。
调整呼吸后，她挺直腰背，眼中恢复清明，那个高冷强大的暗羽首领又回来了。
“他是你的族人。”
柳婳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我很想知道克劳家族的族规，面对一个背叛家族的人是如何处置的。”
房间突然静得可怕。
薄斯聿的手悄悄移向腰后的枪，尽管他知道这对克劳迪娅可能毫无作用。
女巫定定地凝视柳婳，红瞳深处似有火焰燃烧。
忽然，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