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该死的药!
每次喝完都像被套上枷锁,那些令她兴奋的杀戮欲望、掌控快感全都被压制,变回那个克制冷静的首领大人。
她不要克制。
她要鲜血,要恐惧,要所有人跪地臣服!
“混账!谁让你越权的!”鞭子带着破空声抽向薄斯聿的脸。
薄斯聿没有躲。
鞭梢精准地撕裂他左颊的皮肤,一道血痕迅速浮现,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白衬衫上,晕开一朵朵红梅。
他只是微微偏头,随即转回来,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出气了?”
柳婳的呼吸一滞。
这个男人......这个疯子!她狠狠攥紧鞭子,指节发白:“滚!”
薄斯聿当然不会滚。
他含了一口药汁,大步上前扣住柳婳的后颈,在后者惊怒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苦!
柳婳的舌尖尝到药液的瞬间就想后退,却被薄斯聿牢牢禁锢。
他的唇舌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将药汁一点点渡入她喉咙。
这个吻毫无柔情可言,纯粹是场镇压。
“唔......!”
柳婳的拳头砸在他胸口,指甲抓破了他的衬衫。
她不想喝药,不想变回那个被规则束缚的自己。
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在尖叫——杀了他!杀了这个胆敢控制你的男人!
薄斯聿任由她踢打,手臂如铁箍般纹丝不动。
直到确认药液全部咽下,他才松开钳制,却仍将她圈在怀中。
药效来得很快。
柳婳眼中的暴戾如潮水般退去,瞳孔逐渐恢复清明。
她的身体软了下来,额头抵在薄斯聿肩上,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疼吗?”
许久,她轻声问,指尖轻触他脸上的鞭痕。
薄斯聿笑了:“你打的,不疼。”
柳婳闭了闭眼。
药液在血液中流淌,像冰水浇灭了她体内的野火。
她能感觉到,那个疯狂、嗜血的自己正在被强行按回意识深处,而这个过程痛苦得如同撕裂灵魂。
“我又失控了。”
她陈述道,声音干涩,“青黛......她还活着吗?”
薄斯聿抚摸着她的后背:“活着。我让黎尧送她去医务室了。”
柳婳的肩膀微微放松。
她没杀了青黛......还好,还不算无可挽回。
“这药......”
她推开薄斯聿,看向茶几上剩余的药液,“到底是什么?”
薄斯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俞二哥配的镇定剂。”
谎言。
柳婳敏锐地捕捉到他瞬间的犹豫。
但此刻她太累了,累到无力拆穿。
药效带来的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
“睡吧。”
薄斯聿将她打横抱起,“我守着你。”
柳婳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眉头却仍紧锁。
薄斯聿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指尖描摹她苍白的唇瓣。
那道鞭伤火辣辣地疼,却远不及看到她变成陌生模样时的心痛。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俞牧迟的号码:“药效只能维持八小时......是的,又发作了......更严重......不,不能加大剂量......”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蔽。
薄斯聿站在床边,看着柳婳睡梦中仍不安稳的样子,做了一个决定。
他发布悬赏令,找一个高阶的催眠师过来彻底清除克里斯柳婳柳婳本体意识里指令。
只有彻底解决这个隐患,他的婳婳才能真正回来。
医务室里弥漫着碘伏和草药混合的气味。
黎尧用棉签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涂在青黛脖颈的鞭痕上。
那道红痕已经肿起,像条丑陋的虫子盘踞在她雪白的皮肤上。
“笨蛋,”
黎尧轻声责备,“你怎么不躲啊?”
青黛静静坐着,眼睛盯着对面墙上的一道裂痕。
药水刺激伤口的疼痛让她睫毛微颤,却一声不吭。
“不管是惩罚还是奖励,”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只要是首领给予的,我都必须全盘接受。”
黎尧的手顿了一下。
他认识这种眼神,信徒注视神只般的狂热,即使神只将刀尖对准她的心脏也会欣然接受。
这种忠诚已经超越了理智,变成一种病态的献祭。
“你还真是忠诚,”
他叹了口气,“明知道少夫人现在情况不稳定......”
“任务失败本来就是我的错。”
青黛打断他,手指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