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黎尧好奇地拿起药膏闻了闻:“薄荷的?Boss你最喜欢的味道。”
“嘘。”
薄斯聿唇角微扬,“她记得。”
三天后,医疗室弥漫着消毒水与薄荷药膏混合的气味。
薄斯聿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却固执地握着柳婳的手腕不放。
“婳婳,这药太苦了。”
他睫毛轻颤,将盛满黑色药汁的勺子往她面前推,“你喂我好不好?”
柳婳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天了,自从把这男人从地牢放出来,他就没一刻消停。
不是伤口疼得要她换药,就是做噩梦惊醒非要她守在床边。
现在更过分,连药都要她喂。
“爱喝不喝。”她甩开他的手起身,却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薄斯聿伏在床边,咳得撕心裂肺,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柳婳脚步一顿,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青黛瞬间阴沉的表情。
“首领,”
青黛冷声开口,“东区有紧急事务需要您处理。”
柳婳刚迈步,就听薄斯聿虚弱地唤她:“婳婳......”
那声音像受伤的小兽,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青黛突然大步走到床前,一把夺过药碗:“我来喂他。”
薄斯聿眼底闪过一丝警觉,表面却笑得人畜无害:“麻烦青黛大人了。”
他故意将大人二字咬得暧昧不清。
柳婳皱眉看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青黛举着勺子的手青筋暴起,而薄斯聿......那混蛋居然趁青黛不注意,冲她挑衅的眨了眨眼!
“啊——”
薄斯聿突然惨叫一声,从床上滚落在地。
他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按住心口,冷汗瞬间浸透病号服。“疼......好疼......”
柳婳一个箭步上前:“你怎么了?”
薄斯聿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
他艰难地抬头,目光闪烁地看了眼青黛,又迅速垂下眼帘:“没......没什么......只是伤口疼......跟青黛大人......没关系......”
黎尧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哇!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他指着青黛的鼻子跳脚,“是不是你给Boss下毒了?少夫人!她欺负你男人!把她关进地牢用鞭子狠狠抽——”
“闭嘴!”
柳婳厉声喝止,却见薄斯聿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唇边溢出痛苦的呻吟。
她猛地抬头看向青黛:“你对他做了什么?不要让我自己去查。”
青黛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我只是担心他对您不利......”
她声音越来越小,“给他下了噬心蛊......”
“解药。”柳婳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医疗室陷入死寂。
青黛的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从颈间取下一枚吊坠。
就在她弯腰靠近薄斯聿的瞬间,异变陡生!
“让你装!”青黛突然拔出一根银针,朝薄斯聿手腕狠狠扎下!
薄斯聿的惨叫响彻整个医疗室。
柳婳条件反射地一掌劈向青黛手腕,银针应声落地。
青黛转身就跑,却在门口被柳婳拦住。
“青黛!”
柳婳扣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蛊?”
青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中泛起血色:“画眉大人!”
她突然崩溃大吼,“您不该变成这样!为了一个满嘴谎言的男人心疼!”
柳婳瞳孔微缩。
画眉这个代号,青黛已经多年没这么叫她了。
“您隐忍这么多年......”
青黛的声音带着哭腔,“好不容易从克里斯手中夺权,亲手杀了他......您自己遭了那么多罪,怎么能对一个出现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动情?”
柳婳的大脑飞速运转。
克里斯,夺权,这些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记忆的闸门。
血腥味、爆炸声、男人扭曲的笑脸......她头痛欲裂,却强自镇定。
“陪在您身边出生入死的是我!”
青黛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那个野男人他凭什么——”
柳婳冷冷打断:“解药。”
两人僵持数秒,青黛终于颤抖着从吊坠中取出一粒白色药丸。
柳婳接过药丸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青黛歇斯底里的哭喊:“我比任何人都爱您啊!”
柳婳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我性取向正常。”
医疗室内,薄斯聿已经停止抽搐,但脸色仍惨白如纸。
黎尧正手舞足蹈地比划:“B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