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没有立即接过。
他凝视着木匣上雕刻的乌鸦图案,圣裁教会的标记。
窗外最后一道雨光映在他脸上,照出眼底翻涌的黑暗。
“我要加个条件。”
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柳婳的命,留给我。”
宋临川举杯致意,茶汤映出他扭曲的微笑:“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两只茶杯在半空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无人注意的角落,电视待机灯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薄家老宅的门槛足有三十公分高。
柳婳迈过时故意绊了一下,黎尧及时扶住她的手臂,却在她袖口内侧感受到三下轻微的按压,安全,有监听。
“夫人当心。”
黎尧声音哽咽,恰到好处的颤抖让躲在廊柱后的女佣红了眼眶。
柳婳目光涣散地扫过满屋宾客。
灵堂已经设好,薄斯聿的巨幅照片挂在正厅,两侧堆满白菊。
照片选的是他军校毕业那张,制服笔挺,眉眼如刀,与现在躺在殡仪馆冰柜里的尸体形成残忍对比。
“妹子......”
王侃从人群中挤出来。
他今天难得穿了全黑西装,连平日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都摘了,可身上那股纨绔气还是藏不住。
他伸手想扶柳婳,又在半空僵住,她现在的样子像一碰就会碎的冰雕。
柳婳没看他,径直穿过人群。
她走路姿势很怪,左脚微微拖着,这是昨天在悬崖边摔倒时留下的真实伤痕。
楼梯上的家仆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有人开始低声啜泣。
主卧还保持着上次她和薄斯聿离开时的模样。
柳婳反锁房门,立刻从游魂状态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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