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身,婚纱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俞牧迟站在门口,一身白色燕尾服纤尘不染,与她身上的婚纱相得益彰。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墨循。
而在他身后,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黑角域成员鱼贯而入,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俞......俞牧迟?!”
墨循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撞翻了圣坛上的烛台。
他不是废了吗?
言家家主言峥猛地站起身,沉香木手杖重重敲击地面:“放肆!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他朝四周保镖怒吼,“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狂徒给我拿下!”
五六个保镖刚有动作,就听咔嚓一片子弹上膛声。
卫灼懒洋洋地举起手枪,直接对准了言峥的眉心。
“言老爷子,”
俞牧迟缓步向前,声音不疾不徐,“我只是来和我妻子举行婚礼的。”
他走到言欢身边,温柔地为她拂去眼角的泪珠,眼神却冰冷地扫过全场,“无关紧要的人,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教堂内一片死寂。
言欢感觉到俞牧迟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温暖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她抬头看着丈夫完美的侧脸,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锐利如刀。
“你......你们......”
墨循的眼底是扭曲的愤怒和一抹阴险的算计,他看了一眼台下的宾客。
“言欢这个荡妇肚子里怀着你的杂种,就是你这个畜牲的!”
宾客们纷纷惊呼一声,但又在枪支的威胁下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但看言欢的眼神,满是厌弃。
俞牧迟的眼神陡然转冷。
他轻轻抬手,卫灼立刻会意,一个箭步上前,枪管直接抵住墨循的太阳穴。
“墨二少,”
俞牧迟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你刚才说,要清理什么?”
墨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他看向言欢,眼中满是怨毒:“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墨家的势力......”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墨循的话。
言欢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眼中燃烧着压抑已久的怒火:“墨循,你和你哥对我、对言家做的一切,今天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俞牧迟赞赏地看了妻子一眼,随后转向满堂宾客:“感谢各位见证我和言欢真正的婚礼。”
他打了个响指,黑角域的成员立刻开始清场,“现在,请无关人员离场。接下来是私人时间。”
言峥还想说什么,却被卫灼一个眼神逼退。
老人铁青着脸,拄着手杖愤然离席。
其他宾客也纷纷仓皇逃离,只剩下言欢的父母和言凌还留在原地。
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教堂大门轰然关闭。
俞牧迟终于卸下冷静的伪装,一把将言欢搂进怀里,声音沙哑:“对不起,我来晚了。”
言欢埋在他胸前摇头,泪水浸湿了白色西装:“不晚,刚刚好。”
墨循被按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挣扎:“你们会后悔的!我哥马上就到——”
“哦?你说这个吗?”
卫灼笑嘻嘻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则突发新闻:《城东高架发生严重车祸,迈巴赫车主重伤送医》。
画面中那辆扭曲的豪车车牌清晰可见——正是墨延的座驾。
墨循面如死灰,终于瘫软在地。
俞牧迟牵起言欢的手,在空荡荡的教堂里走向圣坛。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们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亲爱的老婆,”
他轻声问,“愿意嫁给我吗?”
言欢看着这个为她冲破重重阻碍的男人,笑中带泪:“我愿意。”
没有牧师,没有宾客,只有彼此。
他们在圣坛前交换了一个吻,身后是被制服的情敌,和终于获得自由的未来。
炙热强烈的阳光撒在教堂外的台阶上,柳婳踩着细高跟不紧不慢地踏上台阶。
她耳边是四散奔逃的宾客们惊恐的尖叫,眼前是如潮水般涌出的人群——多么像一群发现猎人有枪的麻雀。
薄斯聿走在她身侧,黑色风衣被风吹起一角,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枪套。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皮带扣上,姿态慵懒得像是在散步,而非走向一个刚刚经历枪战现场的教堂。
“让开!都让开!”
一声苍老的怒吼从人群中炸开。
言峥拄着他那根价值连城的沉香木手杖,在保镖的簇拥下粗暴地推开挡路的宾客。
老家伙满头大汗,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白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