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肚子里的孩子,他绝对不会留下。
夜色渐深,言欢被强行安置在言家的客房里。
门外站着两名墨家的保镖,窗户也被封死。
她蜷缩在床角,手指紧紧攥着被单,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突然,窗帘微微动了一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
俞牧迟的左臂还缠着绷带,右手却稳稳地握着一把枪。
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却在看到言欢的瞬间柔软下来。
“欢欢。”
他单膝跪在床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别怕,我来了。”
言欢猛地扑进他怀里,声音哽咽:“牧迟......他们知道孩子的事了......墨循他......”
“我知道。”
俞牧迟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都听到了。”
他捧起妻子的脸,眼神坚定如铁:“听着,15号那天,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按照他们的要求做。”
言欢瞪大眼睛:“什么?可婚礼......”
“婚礼会如期举行。”
俞牧迟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只不过,新郎只能是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微型通讯器,轻轻塞进言欢的发间:“婳婳已经准备好了。”
“这次,我们要让墨家——”
“血债血偿。”
与此同时的月亮湾的主厅内,一片混乱。
薄家的死士与守卫激烈交锋,拳脚相加,武器碰撞,场面看起来凶险万分。
但实际上的真相是;
拳头离脸三寸就收力。
刀剑相撞的火花都是特制的。
连惨叫声都像是精心排练过的戏剧。
柳婳站在二楼栏杆处,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她耳中的微型通讯器传来万管家清晰的声音:“夫人,确定先生和南小姐已从后门离开,上了南家的车。”
柳婳唇角微勾,抬手轻轻敲了敲耳麦,示意收到。
她缓步走下楼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别演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两拨人立刻分开,整齐地站成两队。
武器收起,表情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混战从未发生过。
卫灼快步走到柳婳身边,压低声音:“已经安排好人暗中保护先生,南家的车上有我们的追踪器。”
柳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接下来,我得好好练练演技了。”
她转身望向窗外南家车辆离去的方向,轻声自语:“可别让墨延看出破绽......”
南家别墅内,灯火通明。
南恺和吴思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神色焦躁。
吴思不自觉地摸着脖子上的烧伤疤痕。
那一场意外留下的痕迹,凹凸不平的皮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曾经优雅的脖颈上。
“怎么还没到?”
南恺不停地看表,“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吴思的指甲掐进掌心:“要是柳婳发现......”
话音未落,大门被推开。
南溪挽着薄斯聿的手臂,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写满得意,像一只斗胜的孔雀。
“爸!妈!”
她甜甜地叫道,“我把斯聿带回来了!”
南恺和吴思瞬间喜形于色!
薄斯聿站在南溪身旁,眼神空洞却举止得体。
在南溪的暗示下,他微微颔首:“伯父,伯母。”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南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这可是薄家的掌权人!
现在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摆布!
吴思连忙上前,亲热地拉住薄斯聿的手:“斯聿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刻意侧过身,将烧伤的疤痕藏在阴影里,“你和溪溪的婚事,我们一定办得风风光光!”
薄斯聿毫无反应,像个精致的傀儡。
南溪得意地扬起下巴:“爸,生日宴准备好了吗?”
“当然!”
南恺搓着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请柬都发出去了,媒体也打点好了。”
他压低声音,“到时候,全城都会知道,薄氏集团和南家联姻!”
南溪满意地笑了。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蛇形十字架,感受着薄斯聿呆滞却顺从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柳婳,你输了。
你的丈夫,你的地位,很快都会是我的!
而在南家别墅外的暗处,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