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她惊讶的是，几个戴着电子镣铐的前任帮派首领正在指挥交通，见到车队经过立刻立正行礼。
“薄总把罪犯变成了公务员？”王侃瞠目结舌。
黑色王宫在暮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整块黑曜石打造的基座在灯光下泛着幽蓝。
柳婳刚踏进大厅，穹顶的智能系统立即投射出淡金色的欢迎词：【恭迎夫人归来。】
“操，这地方比墨家的新开发ai计算机还先进。”
王侃仰头看着自动调整亮度的生物照明系统，话音未落就被突然出现的暗卫队惊得后退半步。
卫灼从旋转楼梯走下来时，柳婳瞳孔微缩。
半年不见，当初那个在训练场教她耍阴招，在黑角域被当做卖命拳手的卫灼，如今西装直挺，拇指上戴着象征黑角域第二把交椅的金色扳指。
“夫人。”
卫灼如今身份变了，但对她依旧恭敬。“我已为您准备好顶楼套房。”
柳婳打量和她年龄相仿的他，现在眸中已经褪去了曾经的青涩和自卑，她忽然轻笑出声：“他居然留着你？”
“薄总说......”
卫灼盯着柳婳的脸，又立马转开，“他不在国内时，就只有我能保护你。”
王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想不到曾经那个还需要他带着兄弟来救的男人，现在地位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
“我需要绝对保密的房间。”
柳婳拍了拍腰间的数据钮，墨家的机密在里面嗡嗡震动，“S级防护标准。”
她需要把资料整理出来。
卫灼抬起手，按了手腕上的手表，手表蓝光亮起，墙面随即滑开隐藏电梯：“请。”
当电梯门闭合的瞬间，柳婳立刻扯开领口散热。
王侃这才发现她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握着数据钮的指节都泛着青白。
“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王侃压低声音，“万一他们不认你这个......”
“但他们认了。”
柳婳将数据钮插入电脑，全息屏幕瞬间铺满整面墙。
南溪整容前后的对比图在空气中旋转，而最刺眼的是那份标着俞牧迟签名的保密协议。
王侃看着柳婳突然惨白的脸色：“这医生你认识？”
“我二哥。”
柳婳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屏幕光照下，她发现协议签署日期正是薄斯聿动手术的那一天。
她的指尖悬在全息屏幕上，反复放大那份保密协议的签名区域。
“俞牧迟”三个字笔锋凌厉，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纸张！
可想而知，他当时是有多生气啊。
“南溪......好大的胆子。”
柳婳的嘴唇微微勾起，指尖划过另一份文件上南溪的签名。两份签名并列悬浮在空中，形成讽刺的对比。
一份是冒牌救命恩人精心模仿的娟秀字迹，一份是真正主刀医生留下的力透纸背的真迹。
王侃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这些年薄斯聿对南家的扶持......”
“全都报错了恩。”
柳婳突然笑出声，将资料打包加密。
电脑扫描确认后，数据自动传输到黑角域的主服务器，同时标记为最高优先级直送薄斯聿的私人终端。
太平洋上空的气流剧烈颠簸，薄斯聿起飞的私人飞机被迫降落在最近的国际机场。
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查看航班取消通知时，卫灼的加密通讯请求突然弹出在腕表上。
“说。”薄斯聿的声音比机场外的暴雨还要冷。
“夫人已经安全抵达，正在整理从墨家获取的资料。”
卫灼双眼盯着泛着红光的屏幕，“但系统检测到她传输的数据触发了涅盘关键词警报。”
薄斯聿的指节瞬间发白，捏碎了手中的登机牌。
涅盘计划！
这个他搜寻多年的档案代号，竟然被柳婳在墨家老巢挖了出来！
VIP休息室的落地窗映出他阴鸷的面容。
窗外，台风将一架小型客机吹得左右摇晃，恰如他此刻翻涌的思绪。
这个不省心的小东西，居然单枪匹马闯进墨家......
“立刻准备陆地交通。”
薄斯聿扯松领带，却见私人终端突然亮起红色提示。
柳婳传来的数据包自动解锁，南溪整容前后的对比照片率先弹出。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上的女孩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正在按照全息投影中的柳婳三维模型调整她的鼻梁曲线。
而更令人窒息的是下一份文件——当年那场救命手术的保密协议，主刀医生签名处赫然写着俞牧迟。
薄斯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