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川眉头一皱，迅速追问：“野猪？现在洞里有野猪吗？”
“不知道！”方天赐的声音紧绷，“那地方平时就偶尔有野猪出没，现在大雪封山，野猪很可能窝在里面！小鱼一个人在里面太危险了！”
江滨已经拎着医药箱和手电筒快步走回来，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少川，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杨少川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道：“来不及了，雪这么大，还是山路，救援队赶过去至少要半小时。天赐，你那边离北坡最近，先过去看看情况，我们马上到。”
“行，我这就冲过去！”方天赐挂断电话，转身就往外冲。
杨少川挂断电话，对江滨道：“你在家等着，我和天赐过去，小鱼现在不能乱动。”
江滨攥紧医药箱，摇头：“不行，我得去，小鱼现在受伤了，我得去帮她处理伤口。”
杨少川犹豫了一瞬，最终点头：“好，但我们得快。”
杨少川和江滨迅速披上厚外套，戴上手套和帽子，踩着积雪冲出门。
风雪呼啸，吹得两人几乎睁不开眼，但杨少川依然保持着冷静的步伐，江滨紧跟在他身后，手中的医药箱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方天赐这边，挂断电话的瞬间，手指还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寒风卷着雪粒砸在脸上生疼，却浇不灭他心头窜起的焦灼。
方天赐的行为可以说十分的作死。狂风大雪，道路本来就已经很难走了，而且要走的还是山路。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选择开摩托，可以说，出意外的概率很大。
方天赐猛踩油门，摩托引擎在暴雪中发出嘶吼。
他弓着背把头盔压得更低，睫毛上结满冰晶，后视镜里能看见自己咬紧的牙关。
那该死的山洞位置太偏僻，开车根本绕不过去，骑摩托虽然冒险但能快至少十分钟。
\"操！\"一个急转弯时前轮打滑，车身狠狠撞在路肩的冰面上。
方天赐踉跄着撑住车身，膝盖重重磕在冻硬的雪堆上。
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抬头看见前方白茫茫的雪幕里隐约露出老松树的轮廓，后槽牙几乎咬碎：\"小鱼你最好别出事...\"
方天赐的摩托车在暴雪中艰难前行，前轮又一次陷入松软的雪堆。他咒骂一声，跳下车推着摩托往前挪。头盔面罩上结满冰碴，视野模糊得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狂风卷着雪粒抽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妈的，这鬼天气......\"他吐出一口白气，手指在冻僵的状态下艰难地拧着油门。仪表盘上的温度计显示零下八度，但体感温度绝对更低。摩托车的引擎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像是某种野兽的呜咽。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方天赐突然急刹。老松树的轮廓就在眼前，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洞口附近闪烁的微弱光点——是手机的屏幕光！
\"小鱼！\"他扯下头盔大喊，声音被风雪撕碎。摩托车歪倒在雪地里，他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往前冲，靴子踩断枯枝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山洞入口处堆着被雪压塌的灌木丛，方天赐跪在雪地里扒开积雪，终于看见蜷缩在洞内的小小身影。
陈小鱼整个人缩成一团，右脚以诡异的角度歪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别动！\"方天赐一个箭步冲过去，却在看到她脚踝时倒吸一口冷气。
她的脚踝已经肿得像发面馒头。他单膝跪地，声音不自觉地放软：\"疼不疼？\"
陈小鱼抬起头，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粒：\"天赐？你怎么......\"她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你疯了吗？这种天气骑摩托！\"
\"我他妈当然疯了......\"他咬牙把后半句咽回去，脱下羽绒服裹住她发抖的身体。
可能是因为陈小鱼今天才刚刚回复，发烧还在cd。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这么冷的情况下她竟然没有再次发烧。
然而，方天赐刚把羽绒服裹在陈小鱼身上，洞外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嚎叫。
那声音像是金属刮过岩石，又带着野兽特有的嘶哑，震得山洞顶的积雪簌簌往下掉。
\"卧槽！\"方天赐猛地转身，后背瞬间绷紧。
他单手抄起洞口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另一只手把陈小鱼往更深的洞内推：\"别出声！是野猪！\"
陈小鱼的脸瞬间煞白，右脚扭伤的疼痛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死死攥住方天赐的衣角，牙齿打颤：\"它、它是不是闻到咱们气味了......\"
方天赐将陈小鱼护在身后，死死盯着洞口。
那声嚎叫渐近，积雪簌簌落下，洞口的阴影里渐渐浮现出一对发着绿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