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同,少了几分绝对的命令,多了几分审视与……某种程式化的权衡:
“镇世鼎苏醒,洪荒之心异动,确系重大变故,超出本次巡狩预定规程。”
“定义之楔持有者,尔等所言,虽有忤逆,却非全无因由,窃道秽物之危害,亦在观测记录之内。”
“然,擅动规则,干扰天律,其过难消。”
他顿了顿,仿佛在接收某种无形的信息或进行复杂的计算,最终宣布:
“鉴于当前异常状况及潜在风险,依据《巡守则例》第七千三百二十四条补充条款,现做出临时裁定:”
“一、暂停对定义之楔持有者陈九及其关联势力之直接惩戒。”
“二、授予定义之楔持有者陈九,临时观测与协防权限,限期清理落鹰涧地脉污染,并监控姑苏地域规则稳定性。”
“三、琅琊巡天镜将对此地进行持续观测,若限期之内未能有效控制污染,或再有严重规则扰乱事件发生,后果自负。”
“四、关于定义之楔及镇世鼎之最终处置,待回山禀明司律殿后,再行定夺。”
这一连串的“裁定”说出,带着一种非人的、按章办事的冷漠,但其中的意味却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至少,最直接的毁灭危机暂时解除了!陈九和姑苏城,赢得了一段喘息的时间!
但“临时权限”、“限期清理”、“持续观测”、“清算”这些词汇,也像一把把利剑,悬在了头顶。
琅琊山并未放弃,他们只是改变了策略,从直接的碾压,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监管”和“考验”。
“望尔等好自为之,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宽限。”
那琅琊使者最后冷漠地瞥了陈九一眼,又扫过女帝和雍王,不再多言。
他挥了挥手,三艘庞大的战舟缓缓调转方向,船身周围空间再次荡漾起水波般的纹路,下一刻,便如同融入水面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虚空之中,那股笼罩天地的恐怖威压也随之散去。
天空恢复了清明,月光温柔地洒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对峙只是一场幻觉。
但落鹰涧的废墟、伤亡的同伴、以及体内残留的剧痛,都在提醒着陈九,这一切是何等真实。
“噗——”琅琊战舟一走,陈九强提的那口气顿时泄了,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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