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五指插入混凝土墙面，碎石簌簌掉落时，他视网膜上残留的青铜色光粒突然重组为立体坐标图——那是三小时前在时空夹缝里记录的废弃地铁隧道。
"抓稳！"他抓住林峰渗血的作战服后领，赵萱的屏蔽器在掌心烫出血泡。
空间裂缝撕开的刹那，装甲车顶的粒子炮恰好完成蓄能，蓝白色光柱将围墙轰成齑粉的气浪推着他们跌进传送漩涡。
十二次空间折叠。
盛羽的作战靴底在研究所天台摩擦出火星，喉间翻涌的铁锈味被他强行咽下。
林峰甩出三枚电磁飞镖钉住通风管道口爬出来的机械守卫，那些合金外壳上还沾着赵氏集团的鹰隼徽记。
"全息投影准备。"盛羽把发烫的屏蔽器按在中央控制台，战术腰带夹层里的证据芯片自动弹出。
研究所穹顶的防弹玻璃突然全部转为透明模式，楼下广场聚集的三十六家媒体镜头齐刷刷对准天空。
赵文渊的立体影像在硝烟中浮现，他袖扣的暗红色信号波纹正与屏蔽器核心的波动完美重合。
林峰踹开最后两个机械守卫时，盛羽已经调出实验室里那些被改造的暗物质感染者数据——包括赵萱耳后浮现的青灰色脉络特写。
"赵家第七研究所，用暗物质侵蚀测试者脑神经来培育超级士兵。"盛羽的声音通过空间震荡传遍整个广场，他背后悬浮着三百二十七个受害者档案，"而你们的千金赵萱，不过是第328号实验体。"
惊呼声浪中突然炸开冰晶凝结的脆响。
韩立从电梯井跃出时，军靴踏过的地面瞬间结出黑色冰棱，研究所顶层的恒温系统发出刺耳警报。
"偷了玩具的小孩。"韩立扯开墨绿军装领口，露出锁骨处暗物质结晶镶嵌的纹章，"你以为这些数据能活着传出..."
林峰的电磁飞镖突然转向，在韩立咽喉前三厘米处被无形屏障碾成粉末。
盛羽按住肋下渗血的绷带，他构建的空间坐标正在视网膜上剧烈抖动——那些上周被时空乱流割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你的空间折叠次数上限是十五次。"韩立抬手抹去眉梢的冰霜，研究所顶层的金属支架突然扭曲成尖刺牢笼，"而今天你已经用了十四次。"
盛羽忽然笑了。
他松开被屏蔽器烫伤的手掌，露出掌纹里嵌着的青铜色晶片——那是上周在时空乱流里，从韩立副官尸体上抠出来的定位器残片。
全场媒体的直播画面突然闪烁，切换成赵氏集团地下实验室的实时影像。
二十三个被锁在暗物质舱里的孩童正被特种部队解救，他们脖颈后的控制芯片与韩立锁骨处的纹章发出同频红光。
"第十四次折叠不是逃命。"盛羽擦掉嘴角溢出的血线，空间穿梭器的裂纹在他胸口蔓延出青铜色脉络，"是给你准备葬礼大厅。"
韩立脚底的黑色冰棱突然炸成雾霭，研究所顶层的重力系数开始异常波动。
他军装袖口滑出两柄暗物质凝成的长刀，刀锋划过的空气残留着扭曲的时空褶皱——就像三年前击穿空间屏障杀死盛羽父母的那招起手式。
盛羽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背后悬浮的受害者档案突然全部转为血红色。
林峰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的反物质手雷，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某种力量钉死在满地冰棱之中。
"葬礼该用黑白色调。"韩立刀尖挑起盛羽跌落的一滴血珠，那滴血在半空冻结成暗红晶体，"你父母教过你这个常识吗？"
暗物质长刀劈开空气的刹那，盛羽左眼虹膜突然浮现青铜色网格。
他后仰时靴跟碾碎三块地砖，刀锋擦着鼻尖削断身后钢梁，切口处瞬间冻结的冰晶折射出韩立扭曲的冷笑。
"还剩最后一次折叠。"林峰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从战术耳机传来。
盛羽翻滚躲过第二道刀光，后背撞碎的玻璃幕墙在重力场中悬浮成致命漩涡。
韩立军靴踏碎天台围栏，暗物质结晶沿着刀柄蔓延至全身。
盛羽视网膜上的空间坐标突然裂成两道光轨——左侧是十二小时前标记的通风管道，右侧是七分钟前林峰埋设的反物质手雷坐标。
粒子炮的余温还在灼烧战术腰带。
盛羽突然扯下冒烟的屏蔽器砸向韩立，青铜晶片在触地瞬间激活空间折叠。
三十七块悬浮玻璃突然倒卷成镜面牢笼，将暗物质刀光折射成七道交叉死线。
"雕虫小技！"韩立挥刀劈碎镜面，却看到盛羽正站在他三秒前的位置。
时空褶皱里残留的暗红血珠突然爆炸，将二十米内的金属支架融化成铁水。
林峰的反物质手雷就在这时滚到韩立脚边。
黑色冰棱刚凝结成防护罩，盛羽已用第十四次折叠瞬移到手雷正上方。
他染血的作战靴重重踏下，冲击波掀飞的天台碎块中亮起刺目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