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寸步不离,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审讯还未开始,陈伯便已开始剧烈抽搐,面色铁青,嘴角溢出乌黑的血沫,腥臭至极,空气都仿佛被腐蚀了一般。
“陈伯!陈伯!”顾清欢一把按住他剧烈颤抖的肩膀,声嘶力竭地逼问道:“火药库在哪里!说!”
陈伯抬起头,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如同厉鬼,他发出一阵嘶哑的狞笑,混杂着毒液的恶臭:“你们……以为……我在镖局二十年……只是为了今日?”
他的眼神空洞而疯狂,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景象。
“龙脊关……龙脊关地底……早就铺满了火引……只待……一声令下……”
话音未落,他喉咙里突然冒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直没入咽喉要害,那针显然淬了剧毒,陈伯瞪大了眼睛,身体猛地一挺,彻底没了气息。
“老东西!死了都不安生!”顾清欢一拳砸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齿。
林昭昭蹲下身,神色凝重地检查着陈伯的尸体,她的手指拂过陈伯僵硬的手指,突然,她注意到陈伯的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掰开他紧握的手掌,一枚普普通通的铜牌出现在众人眼前,铜牌样式老旧,边缘磨损严重,似乎有些年头了。
林昭昭接过铜牌,翻转过来,背面赫然刻着几个小字:“癸未年·青鸾驿·七车北运”。
林昭昭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抬起头,看向沈明远:“癸未年……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青鸾驿……是当年负责军需物资转运的驿站,七车北运……是那批失踪的军需车队的编号!”
“陈伯……竟然是敌国安插了二十年的内鬼!”顾清欢震惊地捂住了嘴。
龙脊关,火药库,失踪的军需车队……所有的线索,此刻都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将整个“天武大会”笼罩在阴谋之中。
决赛日,阳光明媚,微风习习,但赛场上的气氛却异常紧张。
按照赛程安排,今日将进行的是统帅级选手的最终对决,然而,赛方却突然宣布,决赛赛制临时更改为“双人联射”。
“鉴于本次天武大会出现了诸多突发状况,为了更好地考察统帅级选手的综合能力,经组委会研究决定,决赛将采取双人联射的形式。”
“每位统帅级选手必须选择一名副手,两人共同完成‘穿云九重靶’的挑战。”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要知道,统帅级选手都是各自队伍的核心人物,他们的副手也都是各自队伍中的精锐,两人之间早已形成了默契的战术配合,而现在,突然要让他们临时组队,这无疑大大增加了比赛的难度和变数。
林昭昭站在高台上,环顾四周,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沈明远身上,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朗声说道:“我选择沈明远作为我的搭档。”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全场。
“什么?林昭昭竟然选择了沈明远?!”
“这……这怎么可能?沈明远不是礼部尚书之子吗?他可是个文官啊!”
“文官参加武举?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兵部尚书更是怒不可遏,他站起身,指着沈明远,厉声喝道:“荒唐!简直是荒唐!文官岂可涉武赛?这简直是对‘天武大会’的亵渎!”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指责,沈明远却神色不变,他从容地走到高台中央,取出一枚古朴的玉牒,高高举起。
“诸位请看,这是先帝遗诏。”
“遗诏有载:‘机关之道,亦为武学’——我沈明远,乃当今‘器道监’监正,我以‘器道监’的身份参战,一切合规。”
“器道监”三个字一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器道监?那不是百年前就已经湮灭的官职吗?”
“沈明远竟然是‘器道监’的监正?这……这怎么可能?”
众人面面相觑,
林昭昭看着沈明远,
比赛正式开始。
九重靶依次开启,每一重靶都比前一重更远、更小、更难射中。
最后一重靶,竟然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青铜鹤,双翼可以自由展开,口中还衔着一颗闪闪发光的铜珠。
“这……这‘穿云九重靶’也太难了吧?最后一重靶竟然还是活动的!”
“这根本不是考验射箭技术,而是在考验眼力、反应力和心理素质啊!”
林昭昭深吸一口气
她擅长田径,奔跑可以让她精力集中,她更擅长射箭,箭术是她最拿手的技能。
林昭昭主攻远距离的精准射击,而沈明远则负责操控地面上的机关桩,利用机关术来微调风道,帮助箭矢避开空中那些难以捉摸的干扰气流。
两人配合默契,箭无虚发,一路过关斩将,很快便来到了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