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蒙着灰尘,照片里的人已经三年没来看过他,电话接通时总说"最近太忙"。夕阳透过玻璃窗,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无法丈量孤独的深浅。
深夜的急诊室,差异体现在呼叫器的频率里。有人被家属簇拥着推进抢救室,医生护士围了一圈,家属在外面商量要不要转去更好的医院;有人自己捂着伤口走进来,挂号时犹豫了很久,最后只开了最便宜的消毒水,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里,生命以同样的频率跳动,却承载着不同重量的牵挂。
其实命运从不怕被谈论差异,怕的是用统一的标尺衡量人生。就像不能要求牡丹像梅花一样在寒冬绽放,也不能责怪小草长不成参天大树。有的生命注定要经历更多风雨,有的则能在坦途上从容前行,这些差异不是对公平的否定,而是对多样性的注解。
巷口的修鞋摊前,瘸腿的师傅正在给顾客钉鞋跟,他的手艺在这条街出了名,很多人特意绕路来找他。有人问他会不会觉得命运不公,他低头笑了笑,手里的锤子敲得很稳:"鞋跟磨歪了能钉,路走歪了可不行。"
生命的差异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各自故事的起点。就像河流有宽有窄,有急有缓,最终却都在努力奔向大海。重要的不是起点处的落差,而是流动过程中是否保持向前的力量,这或许就是命运最隐秘的公平:它给了不同的起点,却给了每个人同样的权利,用自己的方式赋予生命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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