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柱扫过,竟照出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石面平整如镜,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这石头是天然的?”
王二柱凑近摸了摸:“咋这么光滑?”
萧朔用手电筒沿着石面扫过,发现边缘有明显的凿刻痕迹:“是人凿的,你看这弧度,应该是特意打磨过的。”
他走到巨石正面,突然“咦”了一声,石面上也刻着岩画,而且比刚才洞壁上的更复杂。
众人立刻围拢过来,老李把火把举得更高,火光将岩画的细节一点点照亮。
最上方刻着两个太阳,一个大一个小,都用锯齿状线条表示光芒。
太阳下方是裂开的大地,用交错的折线勾勒,无数小人顺着折线往下坠落,姿态扭曲如挣扎。
大地边缘刻着波浪状的线条,上面漂着一艘小船,船上坐着三个人,正往一座山的方向划去。
“两个太阳……”
宋惜尧喃喃自语,指尖悬在“太阳”图案上:“难道是指日食?还是说……当时发生了某种天文现象?”
萧朔的目光落在小船旁边的图案上。
那里刻着一座形状奇特的山,山顶突出如鹰嘴,与村后那座鹰嘴崖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鹰嘴崖。”
他语气肯定:“你看山顶的鹰嘴形状,还有山脚下的深潭,跟现在的地貌完全对得上。”
老李突然一拍大腿:“鹰嘴崖下的深潭!村里老人说那潭水通着东海,丢块石头都听不见响;难道这溶洞和深潭是连着的?”
王二柱凑到巨石侧面,突然指着一处模糊的刻痕:“你们看这个,像不像咱村的祠堂?”
众人看去,果然见岩画角落刻着一座带飞檐的建筑,门前还立着两根柱子,与村里那座百年祠堂极为相似。
“不对。”
宋惜尧摇头:“祠堂是清朝光绪年间建的,这些岩画最少有几千年了,不可能刻着祠堂。”
她仔细观察那建筑的刻痕,突然眼睛一亮:“这不是祠堂,是祭坛!你看门前的柱子,上面刻着螺旋纹,跟刚才山脚下的图腾一样。”
萧朔顺着她的话往下想,突然理清了头绪:“这些岩画是连贯的。”
他指着不同区域的图案:“第一组是先民生活和祭祀的场景,第二组刻着灾难,两个太阳、裂开的大地、洪水。这艘小船,应该是他们逃生的工具,而鹰嘴崖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那这螺旋图腾到底是啥意思?”
王二柱挠头:“又是山脚下,又是祭坛柱子上,总不能是随便刻的吧?”
宋惜尧突然想起大学时看过的一篇论文,说新石器时代的先民常用螺旋纹象征漩涡或水流。
“可能是指漩涡。”
她推测道:“你们看这波浪线,还有船上人的姿态,都是在对抗水流。如果鹰嘴崖下的深潭真的和溶洞相通,那潭底很可能有漩涡。”
老李突然蹲下身,从石缝里捡起一块暗红色的东西:“你们看这是啥?”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他掌心放着半块陶片,上面留着细密的绳纹,边缘还有烟熏的痕迹。
萧朔接过陶片,用指尖捻了捻表面的污垢:“是夹砂陶,新石器时代的典型器物,用来煮东西的。”
他看向石缝深处:“这里应该还有更多,可能是先民在这里活动时留下的。”
王二柱果然在附近的石缝里又找到了几块陶片,其中一块还留着清晰的指纹印。
“你看这指纹。”
他兴奋地说:“跟咱现在的手指印也没啥区别嘛!”
宋惜尧看着那枚穿越千年的指纹,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不管是几千年前的先民,还是现在的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生活、对抗未知,这种血脉里的韧性,从来没变过。
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线突然开始剧烈闪烁,最后“啪”地一声灭了。
溶洞里瞬间陷入黑暗,只有老李手里的火把还在燃烧,投下晃动的光晕。
“咋回事?”
王二柱的声音带着惊慌。
“没电了。”
萧朔的声音很镇定:“我背包里还有备用电池,别动,我找找。”
他刚要放下宋惜尧的手,却感觉她突然往自己身边靠了靠,指尖微微发颤。
“有声音。”
她低声说:“你听。”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果然听到一阵细碎的响动,像是爪子抓挠岩石的声音,从巨石后方传来。
老李把火把往那边挪了挪,火光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影,速度快得像阵风。
“啥东西?!”
王二柱吓得后退一步,柴刀都掉在了地上。
萧朔立刻将宋惜尧护在身后,眼睛紧紧盯着巨石后方。
那白影又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