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脚步匆匆,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仿佛都感受到了这场风波的严峻。
子墨将邓禺的来信传阅众人,信纸在众人手中传递,每一个接过信的人,脸色都愈发沉重。
含笑上前禀报道:
“禀王爷,前几日黑木门暗桩冒死传出密报!”
她的指尖微微轻颤,小心翼翼地展开染血的绢帛,仿佛那上面承载着无数的秘密与牺牲。
“林枫密室藏有两本准备献给九幽会的《秦岭晶矿脉络分布图》和一本七郡之《山海堪舆图》,此二物可作铁证。只可惜……”
说到此处,含笑不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惋惜与悲痛。
“不知那暗探因何暴露,惨遭林枫毒手,尸首无存,音讯全无,那两本至关重要的证据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子墨听闻此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起,深吸一口气道:
“对这位英雄的家人,务必给予丰厚抚恤,不可怠慢。
你们昨日搜查林枫官邸,可有收获?”
班超上前回禀,身姿挺拔,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无奈:
“回王爷,昨日我等对林枫府邸进行了地毯式搜查,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却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与证据。”
南中英补充道,眼神中透着疑惑:
“莫非这林枫早有防备,提前将罪证转移?好歹京兆尹在这三辅要地,总该贪墨了不少钱财吧?”
班超摇头道:
“不过十余万两而已,与王爷预期相差甚远,依照王爷之命,并未查封收缴。”
子墨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对手,又问道:
“昨日审问,林枫可曾招供?”
含笑与班超同时摇头。班超道:
“林枫坚称从未听闻九幽会之名,只言陈员外曾在大司空鲂昱身边做事,介绍王爷与之相识,是为司隶七郡的发展考虑。”
“他竟连九幽会的存在都矢口否认?”
子墨怒声道,拍案而起,案上的竹简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王爷,林枫不仅否认九幽会,还否认陈员外是其首领,更是大声喊冤,说王爷无视律法,拒不支付收回王田的补偿费用,他不过说了句公道话,便遭王爷无端拘押。”
子墨脸色铁青,无力地瘫坐在椅上,良久,才长叹道:
“这九幽会当真算无遗策,将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难怪当日林枫只身赴兰台夜宴,我便觉蹊跷,按常理,他应邀几位下属或世家权贵作陪才是,原来这一切都在他们算计之中。
这是一个局中之局,设计得完美无缺,也把我的行为性格摸得清清楚楚,非常厉害。佩服之及阿!”
众人脸上也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和忧虑,大厅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刘平贵上前道:
“司隶大人,九幽会此番动用各方人脉与权力发难,令大人陷入两难之境,其意在逼大人知难而退。
依属下之见,我等不妨变被动为主动。
大人可持陛下赐予的先斩后奏尚方宝剑,亲自提审林枫。
见面后,先以宝剑威慑,直言其罪行昭着,若不配合,必将严惩不贷,性命难保。待其心生惧意,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许诺只要他如实招供九幽会之事,并协助大人完成改革大业,便可保他京兆尹之位不失,且既往不咎。
如此软硬兼施,双管齐下,料想林枫为求活命,定会乖乖配合。”
子墨听了刘平贵的话,摇了摇头言道:
“刘溥曹,你把林枫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他没有万全的把握,会怎敢颠倒黑白,全盘否认了呢?
能做到三辅之地之首,长安京兆尹的位置上,早就是一个久经官场的老手,这些手段在他面前都是小儿科。”
众人听子墨这么一说,全部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气氛在这一刻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半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众人皆在苦思冥想。
子墨猛然间露出了一个让人疑惑的笑容,他想起了林枫袖口龙涎香混着兰台水榭百合姑娘身上特有的胭脂味……
“含笑,班超你二人上前说话,”
只见二人上前走到子墨身边,子墨在两人耳边低声嘀咕了好半天,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见。
两人开始听的时候还满脸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脸上的表情渐渐发生变化,最后两人听完子墨的安排都差点笑出声来,一改刚才的愁眉苦脸,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随后便匆匆而去。
子墨见下面几人满脸疑惑,笑言道:
“大家不必担心,本司隶也来一次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哈哈哈!好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哈哈哈!”
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