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某...... 二十万。”
袁泽民虽然有些心疼,但为了家族的利益,他还是咬咬牙,做出了决定。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
子时的更漏声里,荀诩羽扇轻点布防图:
“郑将军的每所需配......”
他忽然抬眸一笑,眼角细纹里藏着百年世家的毒。
“匈奴人的狼牙弓配备一万把,鲜卑国的八丈长蛇采购三万支。”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羽扇在布防图上比划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青铜雀灯爆出灯花时,张跃白手抚过装满银票的鎏金匣。
郭氏军师与世子对视的刹那,嘴角同时勾起冷笑——此刻大汉三大百年世家已经被郭氏紧紧的捆在了向北海靖王刘睦复仇的战车上。
他们心里都在默默祈祷;但愿三大世家能同郭氏一样在司隶七郡之地浴火重生吧!
青铜雀灯的火苗突然窜高三分,将荀诩手中舆图上的朱砂标记映得宛如凝血。这位颖川荀氏家主用鹤羽扇骨轻敲长安城防图,鎏金扇坠在羊皮纸上拖出蜿蜒金痕:
“郑将军的十二卫所,当效仿周天星辰之数。”
他羽扇忽而点在城南永阳门:
“此处戍卫增至两千,对外宣称修缮城墙。”
扇骨又滑向城西金光门,
“此地留着八百老弱全部清理,重新替换精兵强将,但地下需挖通三条暗道,直抵司隶府衙附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羽扇在舆图上指指点点,详细地讲解着自己的计划。
最后点在沙盘上的琉璃药瓶突然倾倒,扬鼎的紫青丹竟在舆图上蚀出星斗图案。
“妙哉!”张跃白手拍在《鬼谷·备城门》残卷上,羊皮纸惊起浮尘。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荀公这是把兵法刻进长安城砖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到荀诩身边,看着舆图,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
杨谦突然扯断腰间碧玉的丝绦,玉石在紫檀案上滚出清脆声响:
“若按此策,我杨家农庄最多屯兵八千,那些佃户......”
杨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他担心佃户们会出问题。他皱着眉头,来回搓着双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佃户便是最好的斥候。”
荀诩羽扇轻摇,几点香灰落在星斗图案中央,
“听闻杨公的十里香美酒中,有种西域产的圣曼陀花香味?”
他忽然俯身,在杨谦耳边低语两句,后者瞳孔骤缩——二十年前他用这种毒花控制南阳流民的秘辛,竟被荀诩知晓。
荀诩的这一招,可谓是抓住了杨谦的把柄,让他不得不胆战心惊。
杨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袁泽民的玄铁算盘突然发出裂帛之声,三枚铁算珠激射而出,深深嵌入梁柱:
“荀老莫要故弄玄虚!我袁家出二十万白银,可不是来听你打机锋的!”
袁泽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他对荀诩的做法有些不满。他气得站起身来,用力将玄铁算盘甩到一边,双手叉腰,怒视着荀诩。
“袁公稍安。”
郭璜指尖轻叩鎏金匣,匣中银票沙沙作响,
“张军师,把那个呈上来。”
郭璜的声音沉稳,试图安抚袁泽民的情绪。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张跃去办。
张跃快步走向墙面,掀开屏风,露出墙上巨幅《盐铁论》拓片。白细的手指在某处经文重重一按,墙体轰然而开,寒雾裹着铁腥味扑面而来——五具玄铁箱内,整整齐齐码着刘睦麾下五百黑骑所穿的扩肌铠甲拓片。
张跃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他的眼神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寒雾升腾起来,模糊了众人的视线,铁腥味愈发浓烈,刺激着众人的鼻腔。
“靖王亲卫黑骑的扩肌战甲,每片甲叶都刻着‘北海’徽记。听说这扩肌战甲刀枪不入。”
郭璜抓起铠甲拓片掷在案上,火光中赫然可见甲片内侧的鎏金暗纹。
“但若在锻造时掺入了何种秘制的元素确还没能弄清楚,恐怕是天上落下的寒铁......”
郭璜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他对这铠甲的秘密,充满了好奇。他俯下身,仔细地观察着拓片上的甲片,用手指轻轻触摸着那鎏金暗纹,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杨鼎的琉璃瓶突然炸裂,紫青丹蓝雾竟将拓片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寒铁怎会遇这东西则脆?”
杨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他对这一现象感到十分不解。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被腐蚀的拓片,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郑先能拿起拓片,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