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近郊,一栋隐蔽的安全屋内。
陈默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床单。黑暗中,他双臂上的星痕泛着幽蓝光芒,如同刺入皮肤的星河。耳边仍回荡着那个陌生女人临死前的尖叫声——用俄语喊着"它在看着我!"——尽管他根本不懂俄语。
这是终南山之战后的第七个夜晚,也是第七次梦见陌生人惨死。每一次,他都会在凌晨三点十八分准时惊醒,双臂星痕灼烧般疼痛。医生开的止痛药毫无效果,唯有七情琴的音律能稍作缓解。
窗外,省城的夜空罕见地繁星点点。陈默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窗前,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自从接触星钥后,他的预知能力发生了某种质变——不仅能主动预见未来,还会被动接收全球范围内与星钥相关的死亡片段。就像一台无法关闭的收音机,不断播放着最恐怖的频道。
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的琴音。林薇又在深夜练习了。陈默循声走去,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安全屋的这间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临时琴室。林薇坐在中央,七情琴、无弦琴和新获得的心印琴呈三角形摆在她面前。三把琴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奇特的能量波动。
林薇没有抬头,手指在七情琴上轻轻拨动"忧弦",蓝光如水流般环绕着陈默。
"又做噩梦了?"她轻声问。
陈默点点头,在琴对面的垫子上坐下。林薇的眼圈微微发黑,显然也很久没好好休息了。自从终南山回来,她一直在研究如何同时操控三把琴,试图重现洞窟中的"心印"状态。
"这次是谁?"林薇递给他一杯温水。
"一个俄罗斯女人,在西伯利亚的某个实验室。"陈默的双手微微颤抖,"她手里拿着一块与星钥相似的碎片...然后有什么东西从碎片里出来了..."
林薇的表情变得凝重:"又一个星钥持有者死亡。这是第七个了。"
"他们在被有计划地清除。"陈默喝了一口水,试图冲掉喉咙里的血腥味,"烛龙组织在收集散落的星钥碎片。"
林薇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心印琴的琴身:"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找到剩下的碎片。张小小的记忆显示,全球共有七块星钥碎片,终南山的只是其中之一。"
陈默突然捂住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星痕剧烈闪烁,投射出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跪在雪地中,双手捧着一块发光的黑色碎片,口中念念有词...
"又来了!"他咬牙道,"这次是个老人...在雪地里..."
林薇立刻拨动"忧弦",柔和的蓝光笼罩陈默。疼痛稍减,但画面依然挥之不去。
"你的能力在进化,但代价太大了。"林薇忧心忡忡地说,"我们需要想办法控制这种被动预知。"
陈默苦笑着看向三把琴:"或许答案就在这里。张小小当年能用'心印'封印天门,应该也有办法屏蔽这种精神干扰。"
"我试过各种组合,但总差一点。"林薇沮丧地摇头,"在洞窟里是三把琴自动共鸣,现在我尝试主动复制那种状态,但..."
她突然停下,似乎想到什么:"等等,或许问题不在琴上,而在我们。"她指向陈默的星痕,"这是你的'接口',而我有张小小的记忆印记。在洞窟里,我们是完全同步的..."
陈默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我们需要更深层次的精神连接?"
"就像在终南山那样。"林薇点头,但又有些犹豫,"但这很危险。如果连接太深,可能会导致记忆进一步融合..."
陈默看着自己手臂上闪烁不定的星痕,下定决心:"值得一试。再这样下去,我撑不了多久。"
林薇深吸一口气,将七情琴转向陈默,无弦琴和心印琴则保持在自己面前。她先拨动七情琴的"思弦",碧绿光芒连接陈默的星痕;再拨动"忧弦",蓝光如丝带般环绕两人;最后轻触心印琴的隐形琴弦,一道银白光芒加入其中。
三色能量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漩涡。陈默感到星痕的灼热感减轻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抽离感,仿佛灵魂正被拉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集中精神,"林薇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想象一道屏障,只允许主动预知通过,屏蔽被动接收..."
陈默尝试按照她说的做,但那些死亡画面已经深深烙在他的意识中。随着连接加深,林薇也开始看到那些片段——俄罗斯女人的尖叫,老人的喃喃自语,还有其他五个陌生人在生命最后时刻的恐怖经历。
"坚持住..."林薇咬牙维持着连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快成了..."
就在此时,心印琴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三把琴的能量共振达到临界点,在他们面前的空间中撕开了一个微型窗口——不是星钥投射的全息影像,而是一个真实的空间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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