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的事再说,咱们先去找那甄尧聊聊去~”
陈宫见吕布这个态度,便也无奈的摇摇头。
三人来到议政厅,此刻那甄尧正被五花大绑的押在台下,只见他眼睛上蒙着黑布,嘴上还塞着一团破麻,
而一旁张合和臧霸正侍立等候,
吕布见状,朝甄尧身后两个押解的兵卒怒喝:
“混账!是谁让你们这么苛待甄宗主的?”
那两个兵卒对视一眼,怯生生的望向臧霸:
“是……是臧将军交代的!”
“臧霸!”吕布转向臧霸,“你竟敢如此对待我的贵客!去领五十军棍!”
臧霸一愣,望向吕布,见他身后的陈宫在给他打眼色,
赶忙上前一拱手:
“诺!”
“还不快给甄宗主解绑!”吕布喝令那两个兵卒,转而笑容可掬的看向甄尧,
“甄兄在我府上睡得可还好?”
甄尧一脸惊魂未定的盯着吕布,
一夜之间,自己从一个世家族长沦为了这等模样,
虽然昨晚吕布没有苛待他,但这邺城府衙如何能跟他奢华的甄府相比?
何况一大早,就被那凶神恶煞的臧霸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过来,他以为今日就是他丧命之日了,
没想到再次看到的竟是吕布的一张笑容可掬的脸!
他口中还说我是贵客又是怎么回事?有这么招待贵客的吗?
这种如同跳楼机般的心理落差,让甄尧顿时丧失了表达能力,
“我……我……你……你……”
看甄尧一副痴傻的模样,沮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希贤兄,我是沮授啊,还识得我吗?”
看到了沮授,甄尧的神志这才稍显清醒。
“是公与兄啊……你为何在此啊?”
虽说两人在酒肆生意上有些竞争,偶尔也有些摩擦,但毕竟都是当地大户人士,都是一个圈子的,也比较相熟,
“希贤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现在是吕温侯的幕僚了,自然在此啊!”沮授笑道,然看向吕布,
甄尧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把丢掉的魂吸回了腔内。
他缓缓抬头看向吕布,脸带悲戚,
“吕将军,是我甄尧不识抬举,那日派人打砸那柏锦轩是我一个人的事,求吕将军能高抬贵手,把我那一家老小放了吧,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可我那一家无罪呀!”
然后又转向沮授,
“公与兄,念在昔日咱们也有些交情,求你帮我家人求求情吧!”
吕布望着甄尧可怜兮兮的模样,语带调侃道:
“我还是喜欢甄兄昨晚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沮授杵了杵吕布,
“明公休要取笑!”
“希贤兄放心,我主不是那等乱杀无辜之人,你的亲人家眷此刻都在府衙内妥善安置了,我主也断不会为难他们的。”
“小人谢过吕将军,谢过沮大人!”甄尧磕头跪拜道,全然没有了昨日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
吕布知道,此刻这甄尧之所以对自己如此服帖,不过是因自己手握他的家人,再加上昨晚到今早的这一番惊吓所致,
他内心对自己定然还不诚服。
但此人是这邺城世家的首领,昨晚自己当众把他带了回来,若然不能将他心服口服的放回去,后续怕是那些世家更不会服从自己了。
现在威已经立起来了,至于能不能立住,立稳,他得想想办法。
沮授看出了吕布的若有所思,便将甄尧扶了起来。
“希贤兄,听闻你是中山郡无极县人士?”
听沮授这么问,甄尧顿时心生戒备,你要干嘛,我全家都在这了,难不成你们还要去刨我祖坟?!
沮授笑笑道:
“希贤兄,那中山郡的郭郡守跟你同举孝廉,你二人还关系甚笃,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见甄尧不答话,但也没有否认,
沮授继续说道:
“前日,我曾去中山郡会了郭郡守,我二人相谈甚欢,他此刻已经与我是同僚了!”
“你跟郭琦是同僚?!”甄尧惊问,
正如沮授所说,甄家不但是中山郡无极县人,甄尧跟郡守郭琦关系也确实很好,而且他还知道那郭琦不但是袁绍的门生,更是他的死忠粉。
此刻,沮授身为吕布麾下之人,竟跟郭琦是同僚,那岂不是说郭琦也归顺了吕布?!
“正是!”沮授笑道,看甄尧似乎不信,他回身到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物,然后拿给甄尧。
甄尧瞪大了眼睛,只见沮授手中的正是中山郡的户籍图册!
而且刚才沮授打开柜子时,他还赫然看到了里面最少有七八个类似的图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