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城池,大通、循化二城处于直入邈川的途径的路上,必须得破城。
至于陇朱黑,相对偏向于北方,没必要非得攻下来,平白损耗兵力。
着五千士卒围困就行。
五千人打三千人,要想攻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可要想围人,却是不难。
那三千西夏士卒,一旦出城肯定是打不过五千人。
五千人围着,就是不打。
少攻打一座城池,士卒的损伤肯定也会少上一些。
“余下六万士卒,直入邈川。”
“稳住士卒气势,自可势如破竹,百战不败。”
以西夏的国力,支撑不起长久的征战。
时间一长,西夏内部矛盾就会凸显。
反观大周军队,不能在短时间内一下子就损耗掉万余士卒。
否则,就会士气大伤。
是以,要尽量“耗”,拖长时间。
当然,拖得太久也会损伤士气。
具体怎么稳住士气,关键就在于几座城池的运用,以及攻下城池的时间间隔的把控。
一个月左右攻下一座城池,大贺犒赏,间隔不长不短,让征战的士卒有点盼头,就能消去疲惫。
连下两座城池,就是两个月左右。
要是算上九月、十月,那便是征战了四个月,西夏内部肯定耗不起,矛盾丛生。
这一来,就有了一举破敌的希望。
“主帅英明。”种谔附和了一句。
江昭平静点头,下令道:“大军休整三日,随后直取大通城。”
“诺!”
七人行礼,相继退下。
几人一走,江昭取出一沓门生故吏、党羽送来的书信,观望起来。
欧阳修、吕公著二人,竟然趁着他入边征战,上奏要让外戚入边,分他的权。
甚至,意欲联合百官上奏,行胁迫皇帝之举。
这胆子,可着实是不小啊!
一道道书信,江昭一一观阅。
约莫两柱香,手中书信放下,江昭暗自摇头。
既然选择了胁迫新帝,那就做好遭到清算的准备吧!
邈川城。
李谅祚眉头紧锁,望着案上的几十道奏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几十道奏疏,要么是关于粮草的奏疏,要么是关于战局的奏疏。
有的奏疏担心粮草问题,哭诉粮草告罄,有的奏疏希望主和,暂缓南下,至于主战之声,寥寥无几。
大贵族都习惯了安逸,怎么可能主战?
甚至,就连皇族也不乏反对的声音。
李谅祚望了一会儿,心头暗自一沉。
自从八月南下以来,十万大军一直在损耗粮草。
这些粮草,自然不可能凭空冒出来。
一部分是往年囤积的粮草。
一部分是临时收了下一年,乃至于下下年的赋税。
两者并行,方才凑出了十万大军的粮草。
可随着征战时间越来越长,这两部分粮草也撑不了太久。
一些奏疏,自是呈递了上来。
究其缘由,自是担心李谅祚拿国内的大贵族开刀,杀大贵族补充军需。
实际上,李谅祚也的确是有了点一点这么做的苗头。
可惜,被人猜了出来。
总之,就一个意思。
要么主和,干脆就不打仗。
不打仗,自是没什么消耗。
要么就再征收平民百姓的赋税,放平民百姓的血。
反正,不能拿大贵族开刀。
满朝文武,意见空前一致。
“一群祸国殃民之辈!”李谅祚低声咒骂。
不上前线也就罢了,还敢拖后腿。
此次征战大胜,携大势入京,他定是得收拾一批主和派的臣子,铲除朝中异己,巩固皇权。
十一月初九。
“杀!”
“破城了!”
“破城立功,就在今日!”
金铁交戈,杀伐之声不断。
不时血迹横飞,侵染城墙,令人心头一凛。
约莫千余步外,江昭负手,目视一切。
就在这时,一片晶莹雪花落下。
江昭一怔,任由雪花落入手心。
“下雪了啊!”三步开外,种师道惊呼一声。
自从受到允准,种师道就时刻以弟子的姿态侍立于江昭左右。
一次,经江昭允准示意,担任起了主帅的护卫职责,兼领了一部分兵权。
十七岁,领兵万余!
江昭回望一眼,淡淡摇头。
没出息!
半响,缓缓吟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