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树干,树皮里的绿纹传来阵阵刺痛,“断脉的怨在变强,蚀纹已经能穿透七脉的防线了。”
云雪兽忽然对着果树喷出所有的金雾。金雾落在果实上,果实瞬间裂开,裂成七瓣,瓣里飞出七只彩蝶,蝶翅上的脉纹与七脉光网完全重合。彩蝶往七个方向飞去,飞进风原的沙棘丛,丛里的青纹立刻变得锋利;飞进瀚海的浪潮,浪里的蓝纹立刻变得汹涌;飞进炎谷的岩缝,缝里的红纹立刻变得炽热……
天地间的七脉,在这一刻同时沸腾。
灵汐站在七彩原的中央,主脉绿纹从她体内涌出,与漫天的彩蝶、遍地的脉纹相连。她感到无数生灵的气息顺着脉纹涌来:风原牧人的祈祷,瀚海渔人的号子,炎谷岩缝里新芽的萌动,七彩原花丛里虫豸的振翅……这些气息汇在一起,化作股磅礴的生机,顺着地脉往深处冲去。
地脉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灵汐仿佛看到,石砚的陆脉结重新变得金黄,阿昭的冰墙重新变得坚固,七彩果核长出的锁链上,开出了朵七色的花,花光照处,断脉的石碑正在碎裂,蚀纹像退潮般消散。
当轰鸣平息,天地间的脉纹忽然变得无比清晰。
风原的沙顺着青纹流淌,唱着轻快的歌;瀚海的浪跟着蓝纹起伏,哼着雄浑的调;炎谷的火缠着红纹跳动,吟着热烈的诗;七彩原的彩缎随着七脉流转,织着无声的合唱。
灵汐坐在七彩果树下,云雪兽趴在她脚边,金毛里的灰纹已完全褪去。她望着地脉的方向,那里的锁链仍在发光,只是光芒里多了些温暖的色调——那是石砚与阿昭的气息,正透过地脉,与世间万物的脉歌相融。
她知道,断脉的怨或许永远不会彻底消失,蚀纹或许还会在某个角落蛰伏,但只要七脉还在流动,只要生灵还在呼吸,这漫野的脉歌就会永远唱下去。而她与伙伴们的守护,不过是这歌声里,最寻常的一个音符。
远处的地平线上,新的霞光正在升起,霞光里的七脉光网,正像件柔软的衣,轻轻裹住苏醒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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