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锁住,不再被火脉烧裂。
(三)焰歌的新调
十日之后,裂隙周围已长出一片红褐边的草,草间还冒出几株开着橙红色小花的植物,花瓣能随着火脉的强弱开合——正午火最烈时,花瓣闭合,像收起的盾牌;黄昏火转柔时,花瓣舒展,释放出淡淡的水汽,润得周围的岩石都带着湿润的凉。
石砚在草旁凿开一道浅沟,陆脉黄纹顺着沟壁往下铺,铺到与水脉蓝纹相接处,竟生出一层细密的根须,像毛细血管那样连起岩与水。“现在陆脉既能锁住岩石,又能引着水脉往上走了。”他摸了摸岩石,石面不再灼手,反而带着微微的温,黄纹在岩里轻轻流动,像在给植物哼着摇篮曲。
阿昭坐在新长出的花丛旁,看着岩下的水脉网。蓝纹不再是细弱的线,而是变得粗壮,像一条条银蛇在岩缝里游动,遇到火脉时,不再躲闪,反而迎上去,化作淡淡的水雾,既给火脉降了温,又让自己借着火脉的热往高处飘,滋润更广阔的岩石。“水火在这里不是相斥,是相帮。”他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岩石,岩缝里的蓝纹正与地心水脉相连,像在说“以后这里的水够自己用啦”。
云雪兽在花丛里打滚,身上的金毛沾了些橙红色的花粉,滚过的地方,岩面竟冒出更多的草芽。它对着远处的岩壁喷出金雾,金雾带着七脉气,落在岩壁上,火脉红纹遇到这股气,不再那么炽烈,反而像被安抚的烈马,放缓了奔腾的脚步。岩壁的阴影里,暗脉墨纹悄悄往上涌,与火脉的余光相融,融得像给岩壁镶了道墨色的边,那边缘处,竟有几株草芽破土而出。
灵汐的铜镜里,炎谷脉域的纹路已换了模样:火脉红纹像张透气的红网,罩住山谷却漏下清凉;陆脉黄纹与根须交织,织成锁岩的毯;水脉蓝纹在岩缝里流动,像大地的血管;暗脉墨纹藏在地心,像给这片土地铺了层凉席。七脉纹虽仍带着些灼人的热,却自有股蓬勃的活力,像首带着火焰气息的壮歌。
“每片脉域的和鸣,都有自己的调子。”灵汐望着铜镜,镜光里忽然亮起新的指引——那是片被七彩霞光笼罩的高原,七脉气息在这里交织得格外浓烈,却乱得像缠成一团的线,“下一处,该去七彩原脉域了。”
石砚将剩下的苔藓铺在新草周围,阿昭给花丛浇了最后一捧水,云雪兽衔起一朵橙红色的花,别在灵汐的发间。谷里的热浪还在,却多了草木的清香与水汽的润,那是炎谷脉域新生的味道。
他们转身往七彩原的方向走去,身后的红焰谷里,新草在火脉里舒展,水脉在岩缝里欢唱,陆脉与暗脉相扶相护,像在送别,又像在宣告:炎谷的新生,只是序章。而远方的七彩原深处,七脉的乱纹正轻轻晃动,等着他们去解开最后一重平衡的密码。
七脉光网在头顶流转,将炎谷的壮歌与七彩原的和声连在一起,像无数条线,在天地间织着一首越来越长的守脉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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