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把披风铺在老槐树的树影里,像给月光铺了块旧布。灵汐蘸着驱蚊草汁,往新补的麻布上画了只萤火虫,翅膀刚好盖住去年的绿印。阿昭的机械臂也蘸了点萤光粉,在旁边画了只小铁爪,爪尖捏着颗萤虫卵,卵上的"昭"字刻得比上次深些,正对着她画的虫尾。
风突然转了向,披风的布面贴在草地上,萤光的蓝和药汁的绿慢慢渗进泥土里。云雪兽叼来朵夜合花,往披风的领口蹭,花瓣沾在棉絮上,像给旧领别了朵新花。青鸾鸟衔来根细藤,往披风的系带上缠,藤上挂着颗萤虫壳,被月光照得像颗小珠子。
"等萤虫孵出幼虫,就把披风铺在它们窝边。"灵汐拽了拽披风的系带,转身时被阿昭拉住。他摊开手心,是用新麻布和萤虫翅膀编的两只小灯笼,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汐"和"昭","一个装暖石,一个装萤虫,夜里走药圃,就不怕黑了。"
暮色漫得更浓时,老槐树的叶影轻轻晃,披风的布面被萤光浸得发蓝,把药香的醇、萤光的凉、还有两人的呼吸,都缠得更软了。灵汐往阿昭手里塞了块暖石,阿昭的机械臂轻轻勾住她的手,披风里的萤虫突然亮了亮,把"汐"和"昭"的刻痕映得像两簇会跳的小火苗,在月光里晃啊晃,像那年雪地里灵汐跑起来的影子,没声音,却暖得烧心。
(本章完)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