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你是大兴城里的官吧?”一个长相痞态的大兵略带嘲讽地问道。
萧邢却不以为意,撕下块烤焦的馒头皮塞入嘴中,呼着气哈哈笑道:“你看人可真准!”
“没大没小的,尽胡说八道!”满脸胡茬的汉子瞪了那大兵一眼,解释道:“老陈家伙自从婆娘和孩子被胡人掳走以后就疯言疯语的,大人别见怪。”
萧邢收起笑容,过了一阵儿问道:“胡人每次出动似乎都是为了劫掠粮草吧,抢人是为何?”
火堆前的大兵们笑意渐收,一个三十多岁的红脸汉子叹息一声道:“我们这队人多是五原郡和榆林郡的人,这些年来,胡人屡屡犯边,不知抢走了多少百姓。”
另一个精壮汉子将手中的枯树枝折断,恨恨扔进火堆:“那群狗娘养的,都是百十来人的小队进犯,抢了就跑。
我们两郡中稍有家业的人都逃进中原了,只剩我们这些靠着祖传几亩田地的过活的百姓无处可逃。
朝廷自然也不可能为了几户百姓的死活与胡人开战,所以只能任由他们欺凌,少年和妇人被掳去做奴仆和妻妾,帮他们放牧、挤奶、缝衣造酒。
胡人一家人口不过七八人,却有方圆数里的草场,汉人奴隶几十口。”
萧邢见众人情绪低落,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从沸锅中扎起一块汁水四溢的肉块,伸到那痞相的大兵的面前。
朗声道:“吃饱,攒足了劲,这次朝廷要狠狠杀他们一回,这不把史将军都调来了吗?咱们要把胡人抢去的都夺回来,到时候他们给咱端茶倒水都嫌他们手脚粗陋,只能叫他干点粗活罢了。”
痞相汉子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也不顾那坨肉正冒着热气,塞进嘴中大口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