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历然易辨矣苟事物来干我而以心应
之不亦劳乎天下之事物无穷吾心之精
神有限以有限对无穷吾心殆矣惟圣人
以性受之则心不生而事物浮浮然不能
入吾之灵府矣
关尹子曰贤愚眞僞有识者有不识者彼虽
有贤愚彼虽有眞僞而谓之贤愚眞僞者系
我之识知夫皆识所成故虽眞者亦僞之
抱一子曰人之贤者可慕可重愚者不必
慕不必重事物之眞者易留意而难忘事
物之伪者不甚着意而易忘而谓彼贤愚
眞伪者皆我之区识苟知性识则虽贤者
亦愚之虽眞者亦伪之则变识爲智而易
忘矣
关尹子曰心感物不生心生情物交心不生
物生识物尚非眞何况於识识尚非眞何况
於情而彼妄人於至无中执以爲有於至变
中执以爲常一情认之积爲万情万情认之
积爲万物物来无穷我心有际故我之良心
受制於情我之本情受制於物可使之去可
使之来而彼去来初不在我造化役之固无
休息殊不知天地虽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
无形阴阳虽妙能役有气而不能役无气心
之所之则气从之气之所之则形应之犹如
太虚於一气中变成万物而彼一气不名太
虚我之一心能变爲气爲形而我之心无气
无形知夫我之一心无气无形则天地阴阳
不能役之
抱一子曰天地虽大阴阳虽妙能役有形
气者不能役无形气者而我之一心无形
无气天地阴阳尚不能役反受制於情受
役於物何耶於至无中执以爲有於至变
中执以爲常因识生情因情着物物来无
穷造化无定使去使来不得自在或者谓
我之一心能变爲气爲形既爲气矣既爲
形矣役於五行拘於阴阳盛衰往来初不
在我造化役之安能自由哉噫如绘塑师
幻像鬼神自生怖畏殊不知我之一心本
同太虚太虚於一气中变成万物而彼一
气不名大虚昧者直以一气名爲太虚焉
能逃天地阴阳之役哉
关尹子曰人之平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
精有所结而使之然人之病日目忽见非常
之物者皆心有所歉而使之然苟之吾心能
於无中示有则知吾心能於有中示无但不
信之自然不神或曰厥识既昏孰能不信我
应之曰如捕蛇师心不怖蛇彼虽梦蛇而无
畏怖故黄帝曰道无鬼神独往独来
抱一子曰瞪目发劳劳乆精结故忽见非
常之物与彼病目见空中花及第二月无
以异也又有心有所慊忽见冤尤之形皆
无中示有也既见矣孰能不信如捕蛇之
师虽梦蛇不畏者习惯如自然也昔有人
居山习定而山精现怪异之形变化百种
魔挠其人其人闭目不视曰汝之技俩有
尽我之不闻不见无穷山精退不复见此
即有中示无惟不信之自然不神也若夫
即吾心中可作万物而见婴儿姹女青龙
白虎等物者皆自我作之有无在我与忽
见非常之物者异矣然圣人睹此犹且见
如不见何哉黄帝不云乎道无鬼神独往
独来是也
关尹子曰我之思虑日变有使之者非我也
命也苟知惟命外不见我内不见心
抱一子曰人之思虑日日不同莫之致而
致也孰使之哉命也既曰命矣则由我乎
不由我乎使我命在天则思虑不由我若
我命在我则何思何虑故外不见我内不
见心
关尹子曰譬如两目能见天地万物暂时回
光一时不见
抱一子曰此章当连前章爲一章谓人有
思虑譬如两目能见天地万物若能回光
返照则天地万物一时不见是则何庸思
虑哉但世人知此机者鲜矣
关尹子曰目视雕琢者明愈伤耳闻交响者
聪愈伤心思玄妙者心愈伤
抱一子曰此章亦与上章意连谓目不能
返照而视雕琢者明愈伤耳不能返听而
闻交响者聪愈伤心不能无念而思玄妙
者心愈伤三章相续其义始圆
关尹子曰勿以我心揆彼当以彼心揆彼知
此说者可以周事可以行德可以贯道可以
交人一作立人可以忘我
抱一子曰若以我心揆彼则人之识见各
各不同人我既分町畦斯判安能周事哉
事且不周况交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