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走到若云旁边,把食盒放下,打开之后里面拿出来一盘糯米糕。
“若云,吃点吧,食为天做的虽然比不上荣婶做的,但是味道还凑合。”
“明哥儿,我实在吃不下了。”说完拿起一条放到嘴里。要说若云刚到葛家时瘦弱无比,孙思邈不在乎吃什么,但是若云这个年纪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
在葛家住了这么久,人也白了,脸上也有红晕了,个头好像都长了不少。还有一帮差不太多年纪的玩伴,若云的日子算是比较舒坦的了。
原本自称小道,对葛明称呼小郎君,可是一起玩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你我的称呼。
“若云,刚才那人是什么病啊?算不算疑难杂症?”
“自然是疑难杂症,不然我就给开药了。”
“你都自信到给人开药了?要是吃坏了人怎么办?”
若云一听老大不乐意,说到:“本小道童自幼跟着师祖,要是小病都不会开方子,那我这些年不是什么都没干?”
“哦哦,那这是什么病呢?”
若云想了下说到:“应该是瘿。”
瘿?不是树上长得那种恶心巴拉的大疙瘩吗?用来形容这人脖子上长得东西,好像还挺形象。
葛明好奇的等待外面,不知道孙思邈如何给这人治病。神医果然是神医,不到一刻钟时间,那人欢欢喜喜的拿着一张纸走了,看来是个药方。
等这人走后,葛明和若云赶紧进去,葛明问到:“孙先生,这人是什么病啊?看着怪吓人的。”
“吓人个屁,能有把人伤口缝起来吓人?”葛明一听好有道理,自己都给人缝合过伤口,还看过一个死胖子被割喉死在眼前,这有什么吓人的呢?
“这是脖瘿,老道以前见过几次,但是每次都不知道这病的成因,老道遇上的几个完全不同。”
若云问到:“师祖,这个病当如何医治?”
孙思邈说到:“虽然没找到病因,但是老道碰巧找到了治疗的方法。使用羊靥烘干磨成粉,加昆布调和服用,几服药下去就好了。”
葛明心说要不是本小郎君重新读书识字,或者不会钓鱼,完全不知道孙思邈说的是什么。
羊靥,大致就是羊脖子的甲状腺。
昆布就是海藻的一种,跟海带差不多。后世喜欢钓鱼的人都知道这玩意,这玩意泡过之后出现较多的果胶,钓鱼饵料中会加上一点。
葛明觉得自己猜对了,这人必定是大脖子病。昆布此类海藻含有较多的碘,确实对症下药。后世人基本都知道海带含碘比较高,大多不知道紫菜、昆布含碘更高,起码比海带高一倍以上。
就是羊的甲状腺是不是也起作用,那就完全不知道了,或许是吃什么补什么吧。中医认为,羊靥有化痰消瘿,历史上的确是孙思邈的首创。
不过葛明对孙思邈的佩服已经到了膜拜的程度了,一千多年后医学上才知道原理,然后才有适合的治疗方法。人家孙思邈还没搞懂原理时,就已经会治疗了。
开门第一天,果然生意惨淡,就一个病人。
一会孙思邈就把葛明和若云打发出了诊疗室,没别的原因,老道嫌两人烦,叽叽喳喳的东问西问。
葛明打算出了医馆活动活动,等出了大门才发现外面聚集了好多人,一个个交头接耳。
葛明好奇的问到:“诸位乡亲,怎么全都围在门外?”
有的人认识葛明,知道这是县令家的小郎君,听到葛明这样问就大着胆子问到:“小郎君,真的是孙神仙在坐诊吗?真的不收诊金和药钱?”
葛明笑着说到:“自然是孙神仙在坐诊,不过头疼脑热的就不要麻烦孙神仙了,要是有个疑难杂症的可以请孙神仙看看。诊金不收,不过医馆刚开始看诊,还没什么药材,需要慢慢置办。开了方子去药铺抓药就是了,以后要是用不到名贵药材,就不收药钱了。”
“哎呀,看来这几天传的是真的。小人这就去告诉小人舅舅的邻居的表姐的侄子,那小子找其他大夫怎么都没把病看好。”
葛明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这人跟病人到底什么关系,一拍脑袋才醒悟,肯定不是亲戚。
还有一个说到:“小人老娘瘫在床上几年了,看来不少大夫都没见好,小人这就去把老娘抬过来。”
于是乎,除了前些日子流传的孙神仙坐诊不收钱,还有县令加小郎君证实确有此事,于是消息就传的更快了。
葛明摇摇头,看来孙神医以后要忙碌起来了。
在封建社会做善事是有风险的,容易被统治者认为这是收买人心,甚至有不轨的意图。魏攀走前问的话也提醒了葛明,做善事不能葛家自己做,应该拉更多人入伙才是,可以减少葛家在其中的影响。
于是晚上陪着父母用过饭之后,葛明就跟父亲商量了此事。
“父亲大人,孙先生的医馆已经开业了,孩子估摸着以后不但本县的人,外县甚至府城的人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