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山茶花上,还带着新鲜的露水。
桑宁接过簪子,忽然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披风里,闻到了熟悉的松香与夜露的味道。“别去云川,”她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那是圈套。”
贺斯辰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不去。”他低头看着她发间的雏菊,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桑宁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鬓角的雏菊蹭过他的下颌,带来一阵细碎的痒。“贺斯辰……”
“嗯?”他的脚步轻快,穿过外间的软榻,将她放在床榻中央,帐幔落下,隔绝了窗外的风雨声。
“今夜的月亮……”桑宁的声音越来越轻,被他覆上来的呼吸吞没。他的指尖抚过她发间的素银簪,轻轻取下,放在枕边,与那支并蒂花簪并排躺着,像两朵依偎的花。
帐外的烛火渐渐暗下去,只剩帐内的呼吸声与窗外的风雨声交织。桑宁闭上眼时,看见贺斯辰眼底的光,比落英殿所有的烛火都亮,像北境雪原上永不熄灭的星辰。
天快亮时,贺斯辰替她掖好被角,看见她眉心的褶皱舒展开,像卸下了所有防备。他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然后起身,玄色常服上沾着她发间的雏菊香气。
内侍在外间候着,看见陛下出来,手里捧着件沾了露水的披风——是昨夜公主披在他肩上的,此刻被叠得整整齐齐。
“传朕旨意,”贺斯辰的声音带着些微哑,却异常清晰,“册封桑宁为宁妃,三日后举行典礼。”
内侍愣了愣,随即躬身应道:“是。”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那支并蒂花簪上,山茶花与雏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极了此刻落英殿里,悄然绽放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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