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铁骑如潮水般向前推进,马蹄踏碎冰雪,溅起漫天冰晶。若从高空俯瞰,这支大军如同一条奔腾的钢铁洪流,势不可挡地席卷着雪域高原。
“监军,该让将士们休整了。”李白呼出一口白气,轻声提醒。
李乾正要下令,忽见李浚飞驰而来:“禀监军,吐蕃使者求见!”
“哼,定是来花言巧语,妄图劝我们退兵。”李白冷笑一声。
“正是!”郭子仪等将领齐声附和。
众将目光齐聚李乾身上。自唐军越过积石山天险后,一路势如破竹,吐蕃毫无招架之力。兵临逻些城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似乎根本没有接见使者的必要。
“见。”李乾眼中精光一闪,“正好让墀德祖赞明白些道理。”
不多时,李浚引着吐蕃使者前来。这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裹华贵狐裘,头戴貂皮帽,故作高傲地昂着头。
可他不断抽搐的面部肌肉,却出卖了内心的惶恐。
在这支所向披靡的唐军面前,任他如何强装镇定,双腿仍止不住地发抖。李白等人强忍笑意,静候李乾发落。
李乾突然一挥马鞭:“传令全军,加速前进!直抵逻些城下扎营!”
“得令!”众将齐声应和,声震九霄。
吐蕃使者贡布顿时面如土色,再也绷不住了,慌忙行礼:“吐蕃使者贡布,拜见监军大人。”
“说吧,墀德祖赞派你来所为何事?”李乾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加速奔驰。
贡布额头沁出冷汗:“监军大人...能否...能否先让大军停下?”
唐军铁蹄片刻不停,直奔逻些而去的意图昭然若揭,这正是吐蕃最恐惧的局面。
尽管逻些城集结了数十万大军,但唐军的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吐蕃的部署。
若让这支铁骑猝不及防地兵临城下,后果不堪设想。贡布必须设法拖延唐军,哪怕争取片刻喘息之机也好。
对如今的吐蕃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哼!墀德祖赞就派你来耍这等把戏?不必多言,回去吧。”李乾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施舍,只顾催马前行。
“不不不,监军误会了!这只是在下的一点小小请求...”贡布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虽是初次相见,他已深切感受到这位唐军统帅的难缠。
李乾对他的辩解置若罔闻,战马依旧疾驰如风。
“监军明鉴!贡布此番前来,带着吐蕃与大唐百年修好的诚意...”贡布急忙换上恳求的语气,“恳请监军看在两国世代交谊的份上,暂缓进军逻些。”
李乾剑眉一竖,那锐利的目光让贡布心头剧颤,“大唐上承天命,下顺民心,此番特来吐蕃除暴安良。你去告诉墀德祖赞,速开城门迎我王师。若敢说半个‘不’字——”话音虽轻,却字字千钧,“定叫吐蕃江山易主!”
贡布听得心惊肉跳,慌忙辩解:“监军此言差矣!我吐蕃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何来暴政之说?”
“吐蕃暴虐无道,视百姓如草芥,奴隶多如牛毛,这不是暴政是什么?”李乾目光如剑,直刺贡布心底。
吐蕃的奴隶制度确实铁证如山,全国过半人口皆为奴隶。面对这无可辩驳的事实,贡布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此暴政,大唐不除,更待何人?”李乾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
贡布听得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奴隶制确实是吐蕃最大的软肋,任他巧舌如簧也无法辩驳。
好在他还算机敏,知道继续纠缠只会自取其辱,急忙话锋一转:“监军,赞普有言,若大唐愿归还大非川、石堡城,吐蕃愿与大唐永结盟好,永不犯边。”
“哈哈哈!”李乾还未开口,李白等人已哄然大笑,眼中尽是讥讽。
大非川和石堡城好不容易收复,岂有拱手相让之理?
贡布听到这笑声便知不妙,不过吐蕃本就没指望仅凭几句空话就能收回失地,他虽心惊却不慌乱。
果然,只听李乾淡淡道:“石堡城本是前朝所筑,吐蕃趁隋末乱世强占,为祸百年。如今大唐收复故土,岂有归还之理?”
他顿了顿,声音骤冷:“若真归还,吐蕃必会变本加厉侵扰河湟!”
“监军多虑了!绝不会,绝不会的!”贡布慌忙保证,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谁都知道,若石堡城重回吐蕃之手,头几年或许会装装样子,过不了几年必定故态复萌。
“为了两国情谊,吐蕃愿将石堡城赠予大唐,只求归还大非川。”在强势的李乾面前,他不得不步步退让。
“噗!”李白等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大非川本就是华夏故土,被吐蕃侵占后成为侵扰河湟的跳板。若归还吐蕃,无异于自毁长城!”李乾岂会中计,断然拒绝。
吐蕃之所以能如此猖獗地侵扰唐朝边境,正是因为有富饶的大非川作为战略基地。
若仅占据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