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未褪,春意踟蹰。
沈知瑜几人坐在马车中,手中揣着暖手炉。
沈厌面无表情的掀开帘子,朝着外面看去。
“快开始了!我先进去了,姐姐姐夫!”
“去吧。”
三人下了马车,李鹤川将行囊递给鹤翎,让鹤翎跟着沈厌。
“去吧,等后日,姐姐早早来接你!”
“嗯。”
“阿厌!”郑念娇站在舅母周氏身侧,看到沈厌后,便招手高喊。
舅母和沈知瑜两人互相点了下头,便分别推了推两个孩子。
“一起进去吧!”
“照顾好自己,念娇!”
“知道了,娘亲。”
春闱历年来都是由礼部举办,作为礼部尚书的郑怀瑾自然要在里面坐镇,不能来送郑念娇。
但他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为郑念娇选了一处答题的好地方,离那些臭男子远些的地方。
距离他也不远,他还能时刻留意着郑念娇。
这可是他的宝贝女儿,他的手中宝。
在公平公正的原则下,他可以对郑念娇进行合理的照顾。
两个孩子进去后,一个担着东西的小贩从几人身前经过,口中高喊:“定胜糕!定胜糕!”
声音穿破晨曦,天边渐渐亮起来。
沈知瑜深吸一口气,同周氏说了两句话后,便打着哈欠回了公主府。
“困。”
“瑜儿睡吧,今日我不当值,在家陪你。”
沈知瑜闭着眼睛靠着李鹤川,听到这话,挑眉:“你刚当上吏部尚书,就日日不去当值,就不担心下属上书,告你一状!”
李鹤川低头,看着沈知瑜的脸庞,淡淡开口:“告就告,最好让我不用做官,只做你的驸马,日日跟着你。”
沈知瑜冷冷开口:“你想吃软饭?”
“能吗?”
沈知瑜睁开眼睛,眼里含笑的伸出手,落下李鹤川的脑袋,微微抬头亲了一口。
“能,你能吃本公主的软饭,本宫巴不得你只做驸马,省的日日出去招蜂引蝶!”
“好,那瑜儿说如何办?”
“戴上面具,把脸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看。”
男人要懂得保护自己,外面的危险很多,尤其是像李鹤川这般有钱有颜的男子。
说完不久,沈知瑜便昏昏欲睡。
身子止不住的朝着李鹤川靠近,直到攀上李鹤川,才心满意足的睡觉。
李鹤川眼中有些无奈,轻轻摇了摇头,将沈知瑜抱紧,省的她掉下去,一只手搂紧她,另一只手则是替她卸掉头上厚重的头冠。
“到了,殿下!”
松韵撩起帘子,看着李鹤川将沈知瑜抱下马车,随后直接进了府,李盛正巧从门口出来,看到李鹤川便跟了上去。
“你去将折子搬去公主的院子,今日我不去当值。”
李盛停住脚步。
“是,公子。”
春闱考试共三天,从二月九日到十一日。
这三日,考生要一直在考场内。
沈厌参加春闱的消息,很快便传入沈长洪和太后耳朵中,只不过太后现在毫无心情对付沈厌。
从过完年,她的身子便一直不好。
太医看了不少次,但都只得出一个她身子骨弱的结果,可实际上,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
根本不是什么身子弱,她隐约怀疑是有人给她下了毒。
寿康宫因为太后重病,便解了禁足。
萧妃日日腹痛难忍,找来太医,同太后的病情一样,都是身子骨不好,说不出个明确的病症。
萧妃已经猜出是沈知瑜做的手脚,但她不敢说,更不敢告诉太后。
毕竟当初确实是她的错,是她让皇后当时难产的,就算不是主谋,她也并不无辜。
现在她想要的,不过是沈长洪和沈静乐能好好的活着,这便够了,至于她自己,都是罪有应得。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可是武将的妹妹,生性便比旁人要豁达一些,更是从来不喜欢用阴的害人。
只是她入了这吃人的皇宫,很多事情都变的不得已。
她悄悄给沈长洪送去信,让他不要再惦记皇位了,还是好生保存实力,日后去做个藩王也好。
沈长洪没有回信,她也不知道沈长洪是否收到了。
沈长洪自然收到了,但他没有心思去回萧妃。
萧妃的信中字字句句都是让他停下认输,要他照顾好沈静乐,他才不要,沈静乐作为他的妹妹,丝毫不体谅哥哥就罢了,还净给他拖后腿!
现在连公主身份都没了,自请去佛山为大楚祈福。
他凭什么去管她。
就算两人都在一个肚子中长大,相互陪伴很多年,但现在,两人已经没有了一丝兄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