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代表着北疆的命脉。”
江厌摘下护目镜,在他一片暗红色的眼睛中,他看见了北疆往日后的命运,尽管现在坎坷,但未来一片光明。
“不是说有龙脉吗?怎么这里还有北疆命脉?”
辰佐的目光从那树上各色的叶子上挪开,又惊叹着看向脚底踩着的玉石,一股奇异的生气充沛在这空间中,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每个地方都有掌握着一切运势走向的命脉,龙脉说到底也只是皇权的更迭,它当然也包含在命脉之中。”
这地方的一草一木都是北疆某一处的象征,不远处,一只由橘红色祥云组成的狼影飞奔过鹅黄色的天空,身后带起一阵凌冽的风。
“而现在,我的眼睛几乎能看出这里每一样东西都代表着什么,就比如你面前的那棵树,它代表着捷阳某一大户人家。”
看着辰佐抚摸上一颗琥珀色的树干,江厌仰起头,伴随着那树枝在顶端不断分散,树叶上所代表的每一个姓名都在他眼中徐徐展开。
这一棵树便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兴亡,最顶端缓缓冒出一片新叶,想必是家中新添了一个小生命。
一听这话,辰佐赶紧将手收了回来,他生怕自己随手一碰就把人家树叶子弄掉,就这样无缘无故夭折一个生命。
“那我还是别手欠了……”
“他们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除非你像刚刚那样拿出八拙。”
江厌严肃的解释道。
“既然来到了这里面,你万万不能再轻易亮刀,因为你现在完全拥有更改他人命运的能力。”
这既是朱瞳神刀,拥有修改命运的强大法力。
辰佐赶紧点点头,他将手中的八拙仔细收好,两人走在这茂密的树林中,脚底下的玉石伴随两人的脚步挨个亮起微光,他忍不住指着其中一颗树问江厌。
“江厌,在你眼里现在是不是能看见北疆所有人的命运了?”
“是倒是,不过我看的越仔细,就会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消耗的越快。”
江厌揉揉眼睛,他随手摸过一片红色的树叶,那叶脉上的一切信息也在他眼中徐徐浮现。
“绿色的叶子是青年,干枯的叶子是老年,而红色的叶子应该算是这个家中的能人异士,比如我手上这个人,他天生是打猎的天才,但是叶子上半部分残缺,应该是活不过中年。”
话一说完,江厌就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灼烧的疼,他赶紧眯起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关注那些信息。
“根据这些树生长的规律,繁荣的家族树木也繁茂,衰败的家族树木也同样半死不活,既然九曲江被人损坏,那想必应该是一片看起来不太好的死域。”
穿过这片森林,那条流淌的河水横在他们的眼前,而天上橘红色的狼影再次出现,他停在远处的山头,正用自己飘逸的眼睛注视着两位不速之客。
辰佐顿时被那狼影吸引,他看着那狼的每一根狼毛都由缥缈的气体组成,可一双眼睛却透着威严的光。
“江厌,那只狼代表着什么?”
“它是北疆首领的象征,性质和龙脉差不多。”
江厌抬起头,那狼影忽然仰头长啸,顿时间,四下山林树木间回荡起不同狼吟,却不见除了它之外的其他狼影。
“哦哦。”辰佐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
“它叫,狼脉!”
“……你说得对。”
本来因为发愁找不到九曲江位置的江厌顿时无话可说,他有些无奈的扶额,似乎怎么都想不到辰佐这些奇思妙想来自哪里。
那狼影也不攻击他们,它动了动自己的鼻尖,旋即朝江厌和辰佐俯下头。
“嗯?它这是什么意思?”
辰佐看着狼影起身,只见它再次跃起,朝着北边跑去。
“它的意思……是想我们跟着它吗?”
江厌一边说一边跟着那狼影跑了出去,辰佐紧随其后,忽而间眼前一切都在快速变化,仿佛按下了快进键。
“江厌,你快看前面!”
两人不知跑了多远,可四下景色却仿佛丝毫没有变化,辰佐迷迷糊糊的看见前方有一片与身边颜色不同的黑红,赶紧朝江厌喊道。
狼影似乎早在前方等着他们,它在不远处坐下,一条由云雾与祥云组成的尾巴在它身后缓缓摇晃,明亮的狼瞳注视着缓缓朝这片死地走来的二人。
与周遭完全不同的景色在两人眼前展开,在这片七彩祥云神地的边缘,横亘着一片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死域。彩云褪成灰白,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沉沉地压在焦黑的土地上空。
地面龟裂的纹路犹如干涸的血管,偶尔有磷火从土缝里钻出,每一块碎石都泛着被烈火灼烧过的深黑,本该有草木生长的地方如今只剩扭曲的枯木 ,它们的枝干像被硬生生扯断的骨头,挂着变为深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