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雪夜,天墟归来时,也是这样的暮色,只是那时的他,眼中藏着她读不懂的疲惫。
"在想什么?"天墟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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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瑶笑着摇头:"在想,明年的桃花,会不会开得更艳。"
车马继续前行,车轮碾过戈壁的碎石,发出规律的声响。
远处的雪山在暮色中泛着银光,像沉睡的巨兽。近处的胡杨林里,传来晚归的鸟鸣,清脆得像少年人的笑声。
没有人知道前路有多少风雨,也没有人知道那些深埋的秘密何时会揭晓,但握着彼此的手,便觉得这山海漫长,总有可期。
昆仑的铜钟再次响起时,新栽的桃林里,最后一片枯叶终于落下,露出底下藏着的、泛着微光的土壤。
那里有无数星蝌在游走,有未说尽的故事在发酵,有等待重逢的约定在生长。
或许有一天,会有个白发老人提着酒壶走过桃林,看见树下坐着个黄衣少女,正用炭笔在书卷上写着什么。
或许有一天,会有艘商船在东海遇险,被一道银光所救,船上的人说,看见银光是条青色的龙,龙背上坐着位穿鲛绡裙的女子。
或许有一天,会有个穿黑袍的人站在十万大山的瘴气里,望着远处的桃花林,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但此刻,风正吹过山海,带着桃花的香,星辰的味,人间的暖。
天璇殿的铜钟停了,余音在山谷间回荡,像一句未完的道别,又像一声温柔的序曲。
大荒无尽,故事未完。
(完)
……
致各位道友:
提笔写下这封信时,昆仑的桃花刚落尽最后一片瓣,十万大山的瘴气正漫过新抽的竹枝。
窗外的风带着些微凉意,像极了故事里某个初遇的清晨。
那时总觉得时光漫长,能把山海的每个角落都细细描摹,却没料到,转身已是江湖路远。
还记得谢天机散功那日,天地间的星芒比烈日更盛,他对众人说“有缘,江湖再见”。
当时只当是故事里的留白,如今才懂,这七个字里藏着多少未尽的惦念。
落笔写这个故事的时间里,有人问我“无为宗的黑袍人是谁”“谢前辈最后去了哪里”“夙瑶为何苦尽才甘来就结束”……我曾笑着说“且听下回分解”,却没料到,这“下回”或许竟成了遥遥无期的约定。
俗世缠身,琐事如麻,就像天墟当年被困东海,明知归期已近,却总被俗务绊住脚步。
案头的草稿还摊在“星蝌入蜀”那章,不是不想续,是怕心不静时写下的文字,辜负了诸位对山海的期待。
但请相信,那些未填的坑、未圆的梦,都在大荒的风里轻轻摇晃。
或许某天你路过桃林,会听见树下有人说“这酒该埋三千年”。
或许某夜抬头见流星,会想起那道化作星蝌的剑光。
或许在某个晴日遇雨的清晨,会突然懂了什么是“天泣”!
这些藏在字里行间的伏笔,本就是留给岁月的彩蛋。
最后,借谢天机那句话与诸位道别:
诸位道友,有缘,江湖再见。
愿你前路有星光,身后有桃花,纵使相隔山海,也能在某个故事里,再遇故人。
作者 敬上
于昆仑桃花落尽时
——树下沐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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