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院子,母亲安排的通房丫鬟迎上来,骆晔顿了顿将人屏退了。
他有两个通房,是母亲从宫里带回来的,说是祖母德妃精心挑的。
本朝男子十五束发,有条件的家里基本都会在这时候安排通房丫鬟。
骆晔早知这事,故而对此不甚在意,他也在十五那年和通房初行了人事。
但也仅此而已。
同龄的公侯子弟其中不乏有爱慕之人,每每谈及心上人便面红耳赤,讷口少言。
也有的已经定亲。
可骆晔不懂。
不懂那种感觉。
他听人谈及过一见钟情,也看过相关话本,可他对此从来嗤之以鼻。
说得好听,一见钟情。
实则左不过见色起意。
轻浮之辈之行径,骆晔为其不齿,也自认这种事绝不会和自己沾边。
进了书房,骆晔躺在榻上拿书盖着脸。
皇家最不缺美人,不论男女。
若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
可他分明自小见过的俊男佳丽无数,要见色起意该是早就起过了才对。
何至于仅瞥见对方一抹侧影。
仅面对面见过一回。
她是六皇叔的妾,已为老牛吃嫩草的六皇叔诞下一子,他不该如此的。
骆晔长长叹出一口气。
.
六皇叔打了个小喷嚏,槛儿上了榻趴在他身上道:“别是受了凉。”
骆峋拭拭手。
将湿巾子扔到床尾的小凳上,进来清理浴间的宫人顺手收拾走了。
“没。”
骆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揽着她的肩头,另一手重新持起书卷。
按说槛儿坐了两个月的月子,且由太医和女医检查过身子恢复得极好,今晚这样的日子该是能侍寝的。
骆峋进卧房前也起过此念。
可念头刚起,便被他又按下去了。
日子刚满夜里就让侍寝,不知道的人当他多急色,就等着这一天呢。
不妥。
且多养些时日总是好的。
这么想着,太子爷方才上了榻便看起了书,一副他心思纯正的端庄之态。
谁也别想动摇他的道心。
槛儿:“……”
好吧。
是她想多了。
原以为前几回太子憋得不轻,今晚会让她侍寝,她还想了推脱的理由呢。
没想到太子没这意思。
倒省了她扯谎。
时候还早,太子这般专注于看书槛儿不忍扰他,便也叫寒酥拿了本书过来。
两人就这么挨一起互不打扰地看着书,海顺的眼角没忍住抽了好几下。
主子们行事他倒管不着。
但要知道从宋良娣诊出喜脉到现在,他们家爷可就一直处于素着的状态。
好不容易时机成熟了,他俩在床上纯看书?
看不懂。
海顺索性请示太子,确定没啥事吩咐了,便先行告退去东厢的耳房了。
半个多时辰后。
骆峋躺下,低声问:“可愿同孙嬷嬷一道操持三日后女眷这边的宴?”
三日后太子的生辰,男客的宴设在仁安殿,女眷这边按规矩该设在嘉荣堂。
但郑明芷如今不便露面。
嘉荣堂自然也不能用,女眷这边的宴便设在嘉荣堂东侧的贞禧堂。
槛儿现今能代太子妃操持宴席,之前她月子没坐完,骆峋不想她费神。
便没提这事。
“妾身能说不想吗?”
槛儿想了一下,试探着问。
不是她胸无大志,给权都不知道要。
而是刚出月子就代正妃行权,面上不好看,于她于太子而言都是。
骆峋看看她,了然于心。
“那便作罢,过些时日再说。”
刚说完,喜雨略显焦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主子,瑛姑姑不知怎么突然晕了!”
槛儿一惊,旋即“腾”地坐起来。
“殿下您先睡,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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