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母妃的寝殿吗?会是您的书房吗?”
朱标看着那块衣角,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常氏险死还生的场景,吕氏伏法前的疯狂,还历历在目。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后怕,再次攫住了他的心脏。
朱雄英继续说道:“父王,锦衣卫忠于皇爷爷,禁军忠于大明。这都没有错。可我们需要的,是一支只忠于我们,只忠于东宫,能在我们察觉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就替我们挡下暗箭,揪出毒蛇的力量!这无关权谋,只关乎……我们一家人的安危。”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恳切:“父王,您是未来的天子,我是未来的储君。我们不能永远活在皇爷爷的羽翼之下。我们必须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孩儿所求,并非一支大军,一个庞大的谍网。只是几十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几十双能洞察黑暗的眼睛。这,过分吗?”
朱标沉默了。
儿子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敲打在他最柔软、也最恐惧的地方。他可以不在乎权力,却不能不在乎妻儿的安危。
许久,他长叹一声,颓然坐下,揉了揉眉心:“英儿,你让为父……再想想。”
朱雄英知道,父亲已经动摇了。他没有再逼迫,只是将那两份草图留下,躬身退下。
他相信,一个父亲的责任感,终将战胜一个儒生对“非议”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