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康说得有理有据。
李君泽等着他下一句,却听周福康掷地有声道:“好歹给卑职侄子留个全尸!”
“仅仅留个全尸?”李君泽眼底写着迷惑。
他还以为劳烦兵部尚书求上门的请求是多无理。
只为留个全尸,找一国储君求情?
周福康嘿嘿尬笑:“指挥使谨遵执法,万事只从法度,说是腰斩半点不含糊,可我实在不忍心我那侄子半截下葬,这才来找殿下求情。”
被宁中卓牵连差点抄家之后,他感激温辞不为难他及家眷。
但温辞正事上的极度尊法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明白在法理方面他无论如何去求,皆是无用之功。
李君泽抿了抿嘴,克制住上扬的唇角。
“好,孤会给周大人问问。”
等周福康撑着大肚子,迈着四方步远去,小太监奇怪道:“殿下真要问?”
平日里,殿下对法度的重视不亚于指挥使,今天怎么古怪地放周福康侄子一马?
李君泽唇角含着笑:“不,该腰斩便腰斩,他侄子犯错之前就决定好的事情,孤怎会一己之私去否决它。”
只是周福康把他和温辞视为一体,把他视为能感化温辞的内人,让他有些高兴罢了。
答应帮他问问,同不同意可没保证。
果不其然,温辞知道了李君泽的态度。
换成其他人大概率不予理睬,这次却给周福康推荐了会缝合尸体的葬仪师。
葬仪师常合作锦衣卫,技艺有保障,保管周福康侄子完完整整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