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此众人装扮,显见乃士绅豪族所豢养之家仆。
有家仆开口道:“老大,前方有车队。”
那为首之家仆凝目望去,见似是一支商队,旋即说道:“走,过去瞧瞧。”
这队家仆旋即赶至万民商会车队之前,拦住其去路。
万民商会车队主事自马车步出,问道:“诸位缘何拦路?”
为首之家仆认出万民商会之标志,拱手道:“原是万民商会,多有冒犯。我等不过想问足下,可曾见一人打这边路过?”
万民商会车队主事坦然答道:“未曾见过。”
那为首之家仆听闻,面上闪过一丝狐疑,目光在车队众人身上来回扫视,道:“我等追之人身负要务,若足下有所隐瞒,恐惹麻烦上身。还望足下莫要袒护,如实相告方好。”
万民商会车队主事听了此人言语,心中顿生不悦,当下脸色一沉,冷哼道:“我既言未见过,便是未见!你这是何意?莫要以为手持棍棒,便可肆意恫吓!
我万民商会行商各地,向来光明磊落,岂会藏你要寻之人!你等无端拦我车队,耽搁行程,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万民商会虽属商贾之列,却非任人可欺。其背后倚靠辽东,而辽东之魁首,正是辽国公常孤雏!
除此而外,万民商会武备之力亦不容小觑。诸多地方士绅豪族,皆不愿与万民商会起争执冲突。
为首之家仆道:“我等乃吉安张家之人,还望阁下给些薄面,容我等查看货车。”
主事闻此,顿时放声大笑,道:“张家?凭何种由头,竟敢要查我之货车?”
为首之家仆眉头紧皱,道:“阁下莫非是不给张家颜面?”
主事冷笑一声,道:“若是张家能当家作主之人前来,某自会给些颜面。然似你这等狗腿子,也妄想某给你面子?你且摸摸自己那张脸,可配讨要这面子?”
张家家仆顿时怒从心起,戟指主事,骂道:“你……你这是找死!”
万民商会车队护卫见状,瞬时一拥而出,齐刷刷亮出腰间佩刀。
那张家家仆见势,气焰顿时一馁,虽气极却又不敢贸然行事,只得放了几句狠话:“你等给我等着,今日之事,张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言罢,灰溜溜地离去。
张家家仆回去之后,径直寻到张家二公子,扑通一声跪地,将今日在途中遇万民商会车队之事,一五一十详尽禀明。
那张家二公子正悠闲品茗,听闻此言,眉头一蹙,手中茶盏重重搁于桌上,怒声道:“这万民商会,竟敢如此不给张家脸面!真当我张家是好欺的?”
家仆赶忙道:“二公子,那万民商会之人嚣张跋扈,丝毫不将张家放在眼里,还对小人肆意羞辱。”
张家二公子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道:“这万民商会背后靠着辽东辽国公,确有些底气。但在这吉安地界,我张家也不是吃素的。”
当下唤来管家,吩咐道:“你即刻去打听打听,这万民商会近日有何重要商路、买卖,可有把柄能抓。再去联络城中其他几家士绅,就说我张家有意与他们共商对付万民商会之策。”
管家领命而去。
那张家二公子又转头对家仆道:“你带些人,暗中盯着万民商会车队行踪,若有机会,便给他们使些绊子,但切不可暴露身份。”
家仆领命不迭。
几日后,管家回禀,已探得万民商会近日将有一批珍贵货物运往邻县,途径一处山路,地势险要。
张家二公子嘴角浮起一抹阴笑,道:“机会来了,届时在那山路设伏,劫下货物,看这万民商会还如何张狂!”
张家二公子精心部署停当,不单自家安排妥帖人手,还联络了一众亡命之徒,欲对万民商会车队下手。
他反复叮嘱众人,务必于那险要山路,趁其不备突袭。
待得行动那日,天色未明,张家二公子亲自督阵,一干人等早早隐匿于山路两侧。
不多时,便见万民商会车队行来,马蹄声碎,车轮辘辘。
待车队行至近前,张家二公子一声令下,众人如恶狼扑食般涌出,齐声呼喝,手中刀剑映着晨光,寒芒闪烁。
万民商会护卫虽猝不及防,却也毫不慌乱,迅速拔刀相向,与来袭者战作一团。
那亡命之徒仗着人多,攻势凶猛,然万民商会护卫武艺精湛,皆是行伍出身,配合默契。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回荡于山谷间,鲜血溅地,染红了荒草。
张家二公子本以为胜券在握,此刻见战局胶着,心中焦急,又遣人加入战团。
万民商会车队主事见势不妙,一面指挥护卫抵抗,一面派人突围求援。
这场恶战,直杀得昏天黑地,两方皆有死伤,胜负仍未可知。
吉安张家家主张海回到府中,便向管家发问:“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