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井然、初具规模的营寨,被军民们戏称为“新野营”。
与此同时,一场决定江夏未来格局的核心会议,在刘备的帅帐(一间稍大的木屋)内秘密召开。与会者仅刘备、刘琦、石韬、关羽、张飞五人。
石韬铺开江夏舆图,手指如笔,勾勒方略:“主公,公子,江夏格局已明。黄祖拥兵自重,盘踞夏口及周边富庶之地,掌控水军主力,然其刚愎自用,只知守成,不思进取,更与江东孙权有杀父之仇(孙权之父孙坚死于黄祖部将之手),乃江夏最大变数。我等欲立足江夏,进而图谋荆襄,需行三路并进之策!”
其一,北固藩篱,慑曹仁以安后路:石韬手指江北之地。“曹仁虽败退宛城,然其主力犹存,对荆州北境威胁未除。云长将军威震华夏,勇略兼备,当率本部精锐两千,并江夏精兵一千(由刘琦调配),北渡长江,驻守江北重镇——汉津口(今武汉汉口一带)!此处扼汉水入江之要冲,控荆襄北门!云长将军需加固城防,操练水步军,广布斥候。一则震慑宛城曹仁,使其不敢轻窥江夏;二则护卫江北通道,为将来北上宛洛埋下伏笔;三则……自成体系,不受黄祖掣肘!此乃‘外藩’,进可攻退可守,至关重要!”
关羽丹凤眼精光一闪,抱拳沉声道:“军师深谋远虑,关某领命!必使汉津口稳如磐石,曹仁休想越雷池一步!” 此任命,既发挥关羽善守能战之长,又将其置于相对独立的位置,远离黄祖的直接干扰。
其二,西联巴蜀,通商路以蓄实力:** 石韬手指向西,指向长江上游。“江夏之利,在于水运。当务之急,是开辟稳定财源,以养军民,强军备!西面江陵、公安,乃至更远的巴蜀,商路繁盛。可遣得力之人,以公子或主公名义,组建商队,顺江西上,贩运江夏渔盐、手工制品,购入巴蜀粮秣、布匹、铁器。更可与沿途豪商、地方势力(如驻守江陵的刘表大将文聘,此人非蔡瑁嫡系)暗中交好,建立联系。此乃‘通脉’,财力充盈,方是立足根本!此事需隐秘进行,初期可由公子心腹牵头,主公派可靠之人协助。” 石韬深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其三,东拒孙权,练水军以固根基:** 石韬的手指重重落在舆图东侧,长江下游。“江东孙权,年富力强,野心勃勃!其与黄祖有杀父之仇,必欲得江夏而后快!此乃江夏最大外患!然黄祖水军虽众,却暮气沉沉,战法陈旧,恐非江东新锐之敌。主公当以‘助黄都督御敌’为名,请公子奏明州牧,允我部在‘新野营’临江区域,**自建水寨,招募沿江熟谙水性的渔民、船工,打造战船,操练水军**!翼德将军性情豪烈,勇猛无畏,正可担此重任!初期规模不必大,但求精锐!此为‘铸剑’,他日与江东争锋,或北上中原,水军乃我命脉所系!”
张飞一听要练水军,顿时来了精神,拍着胸脯道:“军师放心!俺老张定把这群旱鸭子,练成浪里白条!让那碧眼小儿(孙权)尝尝俺老张水军的厉害!” 虽然他对水战一窍不通,但这份豪气正是初创水军所需。
其四,内结公子,揽人心以固根本:** 石韬看向刘琦,语重心长,“公子,此三策施行,皆需公子鼎力支持!公子乃江夏名正言顺之主,当以‘体恤民情,整饬防务’之名,巡行江夏各县,拔擢贤能,惩治贪腐,尤其要暗中拉拢那些不满黄祖跋扈的官吏、将领、地方豪强!主公在‘新野营’推行屯垦,安置流民,轻徭薄赋,正是彰显仁德,收揽民心之举,公子当大力宣扬!此乃‘固本’,唯有江夏民心归附公子与主公,黄祖纵有兵权,亦成无根之木!”
刘琦听得热血沸腾,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军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琦一切听从皇叔与军师安排!必竭尽全力,扫清障碍,共图大业!”
刘备看着舆图上石韬勾勒出的清晰蓝图,心中激荡。困守新野的窘迫已成过往,江夏的广阔天地,正等待他施展抱负!他霍然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广元先生三路并进之策,深合吾心!便依此计行事!”
关羽即日整军,准备渡江,剑指汉津!
张飞着手招募水手,打造船只,筹备水寨!
石韬亲自负责商路开拓与情报网络构建!
刘琦则利用身份,为各项行动提供官方掩护和支持,并暗中整合江夏内部力量!
刘备坐镇“新野营”,总揽全局,屯田安民,同时与刘琦一同,与黄祖进行着表面恭敬、暗藏机锋的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