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汹涌澎湃地冲过吊桥,灌入临淄北门!
张任入城的第一道命令并非杀敌,而是防疫!
“石灰队!上前!覆盖焚烧可疑尸体!”
“沸水队!冲刷街道,尤其是水源附近!”
“医护营!救治伤员,隔离可疑病患!”
“其余各部,按预定区域肃清残敌,抢占府库、粮仓、州牧府!遇高浓度尸臭区域,严禁进入,标记等待处理!”
训练有素的部队迅速执行命令。生石灰被泼洒在发现的尸堆上,点燃,发出刺鼻的白烟和噼啪声。沸水冲刷着街道。混乱中,张任军展现出惊人的纪律性,与城内弥漫的恐慌和恶臭形成了鲜明对比。
州牧府内,已是一片末日景象。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城内喊杀声、哭嚎声、以及那越来越浓的尸臭味,如同噩梦般袭来。
“公子!北门…北门被赵云攻破了!张任大军已经入城!高览将军正拼死阻击,但…但恐怕挡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来报告。
袁谭瘫坐在椅子上,面无人色,身体抖如筛糠,裤裆处一片湿濡,竟是被吓得失禁了。
“废物!都是废物!高览也是废物!”许攸尖声嘶叫,状若疯魔,他脸上那病态的兴奋早已被极致的恐惧取代,眼中布满血丝,“快!公子!快走!按计划,从密道去码头!登船!船准备好了!”
原来,狡兔三窟,许攸在献上毒计的同时,也为自己和袁谭安排了后路。州牧府内有一条通往城东淄水码头的隐秘地道,那里早已秘密备好了一艘轻快坚固的楼船。
袁谭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在亲兵死命拖拽下,跌跌撞撞地跟着许攸冲向府邸深处一处假山后的密道入口。他甚至顾不上自己的家眷和财宝了。
“魏延在此!袁谭、许攸狗贼,哪里走!”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魏延如同神兵天降,率领数十名精锐死士,撞破厅门杀了进来!他们正是趁乱从赵云打开的缺口潜入,目标直指州牧府!
“拦住他们!”许攸魂飞魄散,对着身边最后的几十名心腹死士尖叫。
一场惨烈的短兵相接在州牧府内爆发!袁谭的亲兵和许攸的死士拼死阻拦。魏延手持长刀,状若疯虎,刀光过处,血肉横飞!裴元绍挥舞大斧,势大力沉!死士们以命相搏,为袁谭、许攸争取时间。
“啊!”一声惨叫,挡在密道口的最后一名死士被魏延一刀劈翻。但密道厚重的石门已经轰然关闭!魏延疯狂地劈砍石门,火星四溅,却只能留下几道白痕。
“追!去码头!”魏延怒吼,率众冲出州牧府,扑向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