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驱逐舰编队最终也没有抓到明军潜艇,形势可谓急转直下。
在海战中率先暴露位置,基本上相当于明牌跟对面打。
关键是它们还是一手烂牌!船比对面少也就罢了,对面还有起码三艘近两年造的新船!
于是菲利浦斯下令让舰队中的航母派出飞机搜寻明军舰队,他虽然是个大舰主炮支持者,但对于飞机的侦察作用还是认可的。
自己明牌了,那就逼着对面也明牌,不能被动挨打。
舰队主力则尽量向西面的海岸线靠拢,毕竟白象近海终究是它们自己的地盘,更熟悉海况,也勉强算是有主场优势。
但情况恶化的速度,远比它们想象的要快得多。
舰队主力向西航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后,天空中就出现了明军的侦察机。
基本可以确定明军是收到了潜艇的汇报,再派出侦察机二次确认的。
而它们的飞机却还没有回来。
虽然防空炮和舰载机驱赶走了明军的侦察机,但菲利浦斯也逐渐不安了起来。
他立刻命令舰队加速向西航行,要脱离出明军的可侦测范围。
之后放出去的飞机接连返航,但都没有带回什么好消息。
更糟糕的是,另一批明军侦察机也在不久后出现,而它们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若这批不是侦察,而是带着炸弹和鱼雷的攻击机编队,那它们多半得挨一下狠的。
不过就算是没有炸弹,被天上的“眼睛”盯着一举一动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它们没能找到明军舰队,而明军舰队却已经对它们“了如指掌”了。
于是在召开作战会议后,舰队决定调转方向,向南绕到白象西部的海域。
既是避战,也是为了尽量把明军引得距离运输线远点。
毕竟现在物资需求压力最大的就是白象东部的哒咔一线,嘚里防线因为囤积了大量物资,所以目前都还算是充裕。
而明军已经发现了它们,那必然是要追上来的。
只要让明军离开了榜葛剌湾,它们的任务也勉强算是完成了。
“爵士,我们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舰长室内,亚瑟看着菲利浦斯。
虽然这么问了,但他在心里其实也不想打,更知道不能打。
这不过是作为老牌海军强国军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它们军中有种说法:蝗家海军,见敌必灭!
意思是见到敌人就必须消灭,说白了就是敢打敢拼的意思。
而此时此刻,它们却像是丧家之犬,还没看到敌人就开始逃跑了!
“不躲能怎么办?我们找不到明军的方位。”
“如果还强撑着按原计划行动,很可能会被埋伏。”
菲利浦斯站在舰长室的小窗前,手里握着酒杯。
冰块在酒水中晃动,时不时撞在杯壁上发出脆响。
海军历来都是军中贵族,像带嘤这种老牌海军强国更是如此。
主力舰上的酒水和制冰机都是基础配置,其他各种设施也都是最好的。
当然,好的待遇也意味着更高的风险。
海军的阵亡率通常是各个军种中最为突兀的。
毕竟不鸣则已,一鸣就是几百几千的似,在海上尸骨无存那种。
有时候连投降都做不到,因为沉船造成的漩涡会把人卷进海底。
所以带嘤的爵士,心中越发不安的菲利浦斯中将,选择用高档的冰镇酒水来麻痹自己。
“可这太憋屈了,我们就好像是猎物,被明军追着跑。”
亚瑟走到办公桌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他没有加冰,还非常没有品味的直接闷头一饮而尽:“呼~纳迩逊要是知道我们变成了这样,不知该作何感想。”
此时,菲利浦斯终于转身看向他,微微皱眉。
“亚瑟,勇气、聪明和纪律性,你认为哪个更重要?”
“我吗?”
亚瑟一怔,放下正准备再给自己倒一杯的酒瓶:“大概是勇气吧?”
菲利浦斯摇了摇头:“我认为是聪明。”
“没有智慧,再多的勇气也不过是莽夫。”
“没有智慧,只有过度的纪律性,就是木头人。”
“永远都打不赢动脑的敌人。”
“......”
亚瑟一时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爵士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他心底里总想抗拒。
毕竟还没打就逃跑的屈辱,对于任何一个军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菲利浦斯也没打算等他夸自己,放下酒杯继续道:“我们现在就是做出了聪明的选择。”
“在整体实力明显不如敌人的时候,选择执行好任务,而不是盲目的上去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