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柱在空中交织成血榜。当陈砚秋的名字即将填入第七名空缺时,水晶棺中的陈明远突然暴起——他撞碎棺盖的刹那,真墨池的黑水全部涌入他太阳穴的银针孔洞!
"砚秋......"陈明远的声音混着血沫,"滴血入砚......"
陈砚秋咬破指尖,将血滴入铜雀砚。血液接触雀眼的刹那,整座真墨池突然反转——池底露出块巨大的青铜活字版,每个字槽中都积着历代落第者的血。
"《璇玑录》母版......"韩似道狂笑着扑来,"终于找到了!"
陈砚秋将铜雀砚砸向活字版中央。雀嘴的断指突然飞起,精准嵌入"戎"字槽——整个活字版爆发刺目血光,所有字槽中的血液逆流而上,在空中重组成《景佑三年登科录》的真本!
"丁未科第七名陆巽"八个血字轰然坠落,将韩似道钉死在池边。西夏人惨叫中,他的翡翠扳指炸裂,里面微型星图显示的竟是西夏童子试考场——那些孩童正在用银鞘熔液书写宋题,而监考官的面容,赫然是当朝宰相!
真墨池的水彻底蒸干。陈砚秋跪在池底,看见中央嵌着方玉匣——匣中整齐码放着三百六十五页《朱衣密档》,每页都记载着某科第七名进士的真相。
第一页的笔迹让他浑身颤抖:
"景佑三年丁未科,第七名本当陆巽,成都府茶商之子,破题'戎事以杀为礼'。韩似道以铜雀砚易为'祀'字,其背后乃西夏梁太后文脉篡改之计......"
匣底静静躺着父亲最后的绝笔:
"砚秋,血榜非榜,乃星图也。七月七夜,携铜雀砚赴观星台,可正大宋三百年文脉。"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血云。皇城司的晨钟响起时,陈砚秋将铜雀砚贴在心口——雀眼里残留的父亲血迹,正与他的心跳同频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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